“大当家!”一个身宽体胖,约莫有三百斤的水匪从另一艘船跳了过来,粗似水桶的双腿一落船板,板都发颤。
“你找死啊,喊这么大声?”恶魔正沉入快感中,被这一嗓子吓了一个激灵,又被他蹦的震个趔趄,连脸上的嗜血疯狂之色都瞬息退却。
蒋天霸一句骂不解气,又骂:“别以为你比老子年轻,你就能可劲儿蹦跳,棺材装的是死人不是老人。”
还骂:“你这死胖子,老子早叫你瘦些非不听,老子这瘦船还没你重呢,这船迟早要被你压坏咯。”
胖水匪讷讷道:“大当家,我真瘦了,我感觉风都能吹动我了。”
蒋天霸鄙视他一眼,一巴掌盖上他的脸上:“这哪行?你争取瘦到自己放个屁都能将自己冲前跑好几步。”
水匪畏惧蒋天霸的凶名,不敢捂吃疼的脸颊,重重的点点头,乘着下垂的重力将硕大的头颅埋下去,避免再挨揍:“我一定会做到的。当家的,有兄弟的快帆传来消息,上流不足十里的地方,有一艘楼船正往下驶着过来!”
“好!那就多干了一票!”蒋天霸淡淡道。
他心中窃喜,今日运气真不错,上天都垂怜老子憋屈了三个月,都给老子送肥羊来了。
“咚咚”
载着肥羊的楼船上,其中一头肥羊正在舱里进食,…吃荤食的羊。
忽闻船舱外传来急步声,如此急切的脚步让她心中猛然一颤;水匪来了?
急切脚步的主人来到近前禀报:“小姐!贼人来了。”
“真的来了。”程宸迅速出了船舱,在船头眺望四周,发现前方远处跟近处两侧都有船疾驶过来。
太巧了,发现的的时候正好有些晚了,已经被两侧的两艘小船黏了上来,想逃已绝无可能。
“有水匪!快掉头!”管家在大声叫唤着,指挥艄公掉头。
“呵呵,这演技不错。”程宸忍不住赞了一句管家的卖力表演。
“嗒!”
铁器入木的声音。
那左右两艘小船抛开两个链着绳索的巨大铁钩,稳稳的钩在了程宸楼船的船沿边上。
管家跑了过去,领着护卫企图斩断绳索。
渐渐靠近的两艘小船上各有六七人,此刻,他们全都手持强弓,往管家跟护卫身上招呼着箭矢。
管家跟护卫只得抱头鼠窜避开箭雨,耽搁这会儿功夫小船已靠了过来。两艘小船都向楼船抛出一块两寸宽的长木板。
楼船一楼并没有比小船高太多,只高了三尺有余,木板斜向摊在楼船上面。
一群挥舞着大刀铁锤的粗汉顺着木板冲锋跑上楼船。
那些粗汉上楼船,远处两艘船首有尖刺物状的帆船也靠了过来。
“小的们!去把人全都赶出来!”一个挥舞着大刀满脸横肉的大汉叫嚷,声音犹如破锣嗓子一样。
这名破锣嗓音大汉正是刚才被蒋天霸唤作老四的那人,天雄寨四当家方四,原名叫方大,此人凶残之极,每每都是拼杀在前,累计立功当上四当家,为避讳改了名字叫方四。
楼船上骚动了半刻钟,程宸主仆二人都被赶往一楼甲板上,一出船舱她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她将脸一偏,怒道:“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像苍蝇一样盯着我。”
破锣嗓子一吼:“谁盯着你,你以为你是屎啊!”
“……”在船上的人
“你好胆,竟敢骂老子是苍蝇。”破锣嗓子又吼一声。
程宸忽闪着无辜的大眼:“小女子可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傻子才会说自己是苍蝇!你还敢骂老子丑!”破锣嗓子盛怒,正在爆发的边缘。
程宸满脸堆笑:“长得丑的,小女子一般不屑理他,你已经是个例外。”
他最恨别人说他丑,说过他丑的人都已过世了。
破锣嗓子暴怒:“你——好胆!我要杀了……他们,小的们,将那些人都宰了。”
出言一出,程宸的同伴们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可怜的同伴
这有我们什么事儿?咱们一句话都没讲!
程宸心下一凛,当即露出讨好的神色:“等等!这位大哥,你只是好看的不明显,那不是丑,不信你问问你自己人。”
破锣嗓子眼神扫过自己的手下:“她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这姑娘说的很对!”众多喽啰齐声附和。
喽啰的心声是,若是骗子太多,那傻子明显就不够用了。
“嗯~老子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丑,原来是真的!来人,将他们杀了!”破锣嗓子如释重负,吐出多年的浊气。
程宸又叫住手:“等等!这位大哥,小女子是弥渡长史张仲华独女,请您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饶了小女子这些手下!”
“女子的脸上肉少,皮又薄又嫩,难道就因为你们脸皮薄,老子就要让着你们?动手!”破锣嗓子嗤笑。
“要是饺子皮就容易露馅儿了。”身侧的小喽啰嘀咕。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