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重,重到抛不动。”
“…”溪竹。
低落情绪!憋闷又心塞!
“不许说话。”另一个仆妇出言喝止。
主仆二人被呵斥便顺从听话,缄口不言。
这已经是转第五趟马车了。
如此隐秘谨慎的做派让谢涵云不禁有些咂舌,能够离开牢笼便好,管他这许多做甚,谢涵云无时无刻无不想着出去,牢笼里仅有的牵挂是疼爱她的柳瑟姑姑。
疾驰摇晃的马车慢了下来,渐渐停住。
谢涵云身旁坐着的仆妇解开了两人手上捆住的绳索跟眼睛上的黑布。
她慢慢睁开双眼,昏暗的车厢内虽然没有刺眼的光亮,仍然感觉眼睛阵阵不适。
“快下车。”在一阵催促声中,主仆二人下了马车,映入谢涵云眼前的仍是一片昏暗,像是一条密道?
忽然,眼前出现几道亮光,有人点起几盏油灯,亮堂的火光照的两边石砖墙壁上的青苔都清晰可见,沿着墙壁站着十余名黑衣蒙面的彪形大汉。
两名黑衣大汉带着谢涵云进入一间石室。让她单独进入,石室内只有一张石板床,四张石凳围拱着一张石桌。
程宸坐在石凳上等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耐心快要耗完时,外面响起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谢涵云双目一瞬不瞬的看向走进来的男子。
此人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挺拔修长的身形,一袭皂青色的普通长衫,掩盖不住那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颇为胆大!”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谬赞了。”她看着银色面具诚恳的说道。
戴面具的男子一阵错愕,显然没想到眼前这美貌女子会如此有趣。
真是长得美极,肤光胜雪,完美的鹅蛋脸,秀丽的娥眉下是一双水灵剔透的丹凤眼,小巧挺翘的琼鼻,整体感觉给人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公子可是在礼尚往来?盯着人家看这么久。”软糯的语气带着娇羞,眼神却清澈见底。
银色面具遮住了略带尴尬的脸色,他心中升起厌烦,厉声道:
“你可明白我是谁?”
“我的主人,能够决策我生死的主人。”谢涵云恭敬答道。
“明白?那便收起你的伶牙俐齿。爱惜自己的小命。”他冷冷的说道。
“是,主人。”谢涵云伏低姿态,曲膝行了一礼。
他对谢涵云的姿态不可置否,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又道:
“熙元二十三年,幽州黄河决堤,皇上拨款五十万两,命工部侍郎押解银钱前往监察修筑河堤,谁知银子在库房不翼而飞,
朝中漫天奏折弹劾工部侍郎谢天德,侵吞五十万两巨额公款,皇上震怒,命人将谢天德押解入京,三司会审,审查结果证明谢天德侵吞公款证据确凿,五十万却两不翼而飞,判其抄家问斩,全家发配为奴。”
谢涵云泪流满面的听着这令她痛入骨髓的话语。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