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妧犹豫,就知她是挂念家中幼弟。
方老板连忙道:“你放心,字数不多,晌午前肯定能抄完。”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季妧也只好应承下来。
转过身对谢寡妇道:“谢姨,我跟方老板去书铺有些事,估计要耽搁些时间,你们收摊后直接回家,不必等我。顺便帮我跟大宝说,就说我中午前一定回去,带他喜欢吃的栗子酥。”
谢寡妇让她放心:“你只管去吧。”
方老板把季妧带到书铺后院的小书房,笔墨纸砚给她准备齐全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季妧虽说急着回家,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不好糊弄了事。
而且抄书本就是个细致活,又是方老板用来送给友人的,季妧抄的就更是用心。
可奇怪的是,越想用心,越是无法集中精力,越想尽快完成,越是频频出错。
先是裁纸的时候划破了手,紧接着笔头掉了,污了一整张纸。
换了支笔,润墨的时候又不小心打翻了砚台,花了小半天功夫抄好的一沓全给弄污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也太倒霉了些,是不是不宜动笔?
季妧叹了口气,察觉到自己有些心浮,赶忙调整好状态,重新开始。
上午的时间全给浪费了,说好晌午之前回去,自然也没能回去。
季妧心里着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不愿浪费,方老板喊她吃中饭也没出去,就这还直抄到日头偏西才完工。
方老板心里过意不去,要给她钱,被她给拒绝了。
说好了这次是帮忙,没有收钱的道理。
季妧辞别方老板,到点心铺买了包栗子酥,就赶到镇口牌坊处,又等了会儿,才坐上回村的牛车。
牛车行进缓慢,等回到大丰村,已经接近傍晚,太阳即将落山。
季妧跳下牛车,匆匆往胡家方向跑去。
之前仅有的一次晚归,促使大宝开了口,虽然结果是好的,但大宝当时害怕恐惧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今早走的时候她都答应了,还让谢寡妇她们捎话回去,结果,又一次食言了。
希望大宝不要生她气才好。
季妧捡的是小路,以为没什么人,跑得飞快,结果拐弯的时候就和人撞到了一起。
她正要道歉,抬头见是季明方。
季明方微喘着气,额头还有汗珠往下滚。他是不能跑步的,弄得这么狼狈,显然刚才走得很急。
再看他隐含焦灼的眼神,莫非大房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是二丫还是……”
“都不是。”季明方打断她的猜测,气息不匀的比划,“是大宝,大宝出事了。”
季妧愣了一下。
季明方说的大宝,是她家的大宝吗?
可大宝在胡家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又怎么会惊动季明方?
“是不是见我这么晚没回去,大宝他又闹了?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
“大宝丢了!”
季明方抢在季妧前面开口,神情有些不忍。
季妧这下是真迷瞪了,她怀疑季明方是不是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