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在村口,一次就是现在。
上次还知道拿好话堵她,这回直接就大耳刮子朝她脸上扇了。
麻六姑恨不得扑上去跟季妧打一架!
可季妧是小辈,她要真跟季妧打起来,出去能被村里人笑话死。
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人,她又不甘心。
坐在上首的季秀娥适时开口:“六姑你坐,妧丫头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麻六姑脸上这才好看了点。
也不提要进东屋的事了,捡了个靠近季秀娥的位置坐了下来。
季秀娥冷脸数落季妧:“长辈再怎么也是长辈,你一个小辈咋好这么顶撞,规矩都学哪去了?”
季妧特别烦她这种高高在上,还以自家长辈自居的口气。
“我爹娘死的早,大姑你不知道?”
季秀娥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没想到她连自己的话都敢顶,一时也沉了脸。
“你的意思是说,你爷奶就没问你事,就没教过你?”
季妧点了点头:“教了,教的可多了。”
不等季秀娥缓气儿,季妧慢悠悠又补了句:“不过都是教我该怎么吃苦、挨骂和干活,至于其他的,就……”
屋里其他人纷纷咳嗽起来。
季家对二房和这个孙女的苛待,村里谁不知道?
但她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还是当着自家大姑的面……
而且季妧说不给麻六姑倒茶,当真一杯茶都没倒,连季秀娥这个大姑的都没有,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只好干巴巴的陪坐,任由尴尬在屋里蔓延。
季秀娥更是眼神阴沉的盯着季妧。
季妧感受不到似的,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大姑难得回来一趟,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看我,当初我被卖都没见大姑露头呢,大姑这么忙,有事不防直说。”
如果说进门前季秀娥的第一句话就绵里藏针,那么季妧则是直到此刻才现出锋芒。
她心里清楚,季秀娥肯定另有目的。
方才抓住麻六姑的话头一通发作,何尝不是杀鸡给猴看。
包括后面这番话,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或者说单方面通知季秀娥:
没有再打哈哈的必要,接下来你想说什么都请便,但听不听就是我的事了。
虽说叫你一声大姑,但我被卖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现在就更没有你指手画脚的空间。
“妧丫头,果真是不一样了。”
季秀娥审视季妧良久,下了这么个定论。
事实上,有关季妧的转变,季家人早已跟她说过。
她当时是不以为然的。
一个鹌鹑,还能变成麻雀不成?
没想到,她何止是变成麻雀,根本是熬成了鹰。
一不注意,就会把人眼睛啄瞎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