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回几次,季妧投降。
爱睡哪睡哪,她不管了!
转瞬半个月过去,家家户户基本都忙完了庄稼地里的活计,谢寡妇家也恢复摆摊有一阵了。
春耕结束,到夏收之前,还有一段闲时候,而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生事。
这不,季妧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季家还会有人来敲她的门。
“妧丫头这是不认识大姑了?还是分了家,连大姑也不认了?”
季秀娥,季庆山和康婆子的头生女,也是原主的大姑。
夫家黄有全,就在离大丰村不远的黄板坡,膝下共有两个儿子。
长子黄骏杰,十七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上吊死了。
季秀娥最疼那个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一般,差点就随他去了。
好在被人发现的及时,又被大夫诊出来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季秀娥这才息了寻死的心。
算起来,她的小儿子黄骏才,和季妧几乎前后脚落地的。
对这个大姑,季妧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因为从原主记事起,季秀娥就很少回娘家了,即使回,也始终冷着一张脸。
而且她似乎格外讨厌二房,从不拿正眼看季连柏和卫氏,更别说小小的原主。
比起康婆子的泼悍和朱氏的胡搅蛮缠,季妧反倒宁愿她这样。
不喜欢就互不搭理,省得恶心,多省事。
不过,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季秀娥无端端来找她做什么?
而且一开口话里就埋着针。
季妧瞥了眼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同村妇人,不得不掂量三分再开口
“怎么会呢,大姑……这是有事?”
季秀娥长的很像康婆子,稀疏眉,吊角眼,两侧颧骨高高耸起,瞧着就是厉害人。
可她的性子却一点不像康婆子,反倒十足十随了季庆山。
心里想什么,都在肚子里藏着,面上半分也瞧不出来。
唯一不同的是,季庆山一脸慈和,季秀娥面上却终年罩着寒霜。
其实长子没死之前,季秀娥也是逢人三分笑,只不过丧子之痛让她性情大变,变得不近人情起来。
季秀娥动了动嘴角,脸上没有丝毫笑模样。
“这话说的,没事儿还不能看看我侄女了,咋?大姑辛苦来一趟,你就把大姑堵门口,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难怪带了这些人来,是料准了有外人在,她无法开口拒绝吧。
在重视血脉亲情的乡下,即便分了家,长辈上门,晚辈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否则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季妧一直生活在舆论中心,早都习惯了,也一贯我行我素。
但那是还没触碰到村民心中所谓的公序和良俗,所以舆论才没有多大杀伤力。
她也无意去挑战世俗规矩,至少明面上不能。毕竟她和大宝,还得在大丰村生活不是?
“大姑说哪里话,快请进,几位婶子也请进吧。”
季秀娥不阴不阳的看了她一眼,当先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