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季妧肯定的点头,她欢呼着冲到堂屋,跟谢寡妇呱啦了一通,又跑到院里,炫耀她的新衣服去了。
胡大成还没穿上新衣,就酸不溜秋的一个劲说她丑。
胡细妹冲他吐舌头:“你说丑不管用,小妧姐都夸我美了!”
两个人又在院里你追我赶的闹腾起来。
中午留付嫂子吃饭,自然是季妧亲自下厨。
烧的是红薯稀饭,蒸了杂面馒头。
用猪油渣和切厚的冬瓜片炒了一盘菜,又切了几个辣椒和蒜苗,搭上这几天吃剩的一小块五花肉,弄了个小炒回锅肉。
胡家人已经见惯了季妧的手艺,只顾埋头吃没人说话。倒是付嫂子吃一口夸一句,说季妧有这厨艺,就算不会女工也不怕。
吃完饭,忙活到傍晚时候,季妧的六床被子全都套齐了。
暗枣红的粗布被面,细棉布缝的被里,加上新弹的棉胎,看上去都暖和,让人忍不住想躺上去打滚。
两人又忙活到点灯十分,把谢寡妇家的也缝完了。
吃过晚饭送走付嫂子,季妧便提出要回破窝棚。
回窝棚住的事之前就和谢寡妇商量好了的。
谢寡妇之所以同意,一来确实挤不下,二来谢老娘大小.便一不注意就弄在炕上,即便勤换洗着,屋里也始终有股怪味,不好再留季妧。
胡良和胡大成推车出来,把棉被和她之前采买的东西都放上去。
季妧硬是把米、面、油、盐这些全都留了一半下来,本来买的时候就买的双份。
熬得猪油她也只要了一罐,至于剩下的棉花和布匹她也没带走,说是给胡良和胡大成的新衣做完后还要给她做棉衣。
谢寡妇哪里能不明白,做棉衣能用得到这些?季妧这是看出她故意没给胡良和胡大成做衣裳,逼着她做呢。
这孩子看上去温和好说话,其实倔性的很。她不在意的,你怎么说怎么做都行。可但凡她决定了的,就必须按照她的来。
谢寡妇拗不过,只能收下,回头更是交代胡良他们,一定要把季妧的好记在心上。季妧没有父母兄弟,家里也没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要是被人欺负了,一定要护着她。
胡良几个自是点头不迭。
谢寡妇让胡良和胡大成趁着天黑,先把东西送到窝棚去,免得村里人看到。不然她一个姑娘家,突然添置这么多,村里那些长舌头的还不知道要怎么胡诹,就怕还有那眼红的使坏。
季妧又留下来说会话,就提着油灯回去了。
破窝棚在东北拐,谢寡妇家就在村东头,两家都在外.围那条线上,这一片人烟不多,比较偏僻。
路过一个更破败的泥坯屋时,突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响动。
季妧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是蛐蛐之类的秋虫。
又走了几步,脚步忽然停住
等等!她怎么觉得……像是小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