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东想西想好不容易才睡着,后半夜又被吵醒。
那声音隔着墙,呜呜咽咽的,像人在哭,又像有人在窗外小声说话,极为瘆人。
季妧想出去看看也没了胆子,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好在噪声一会儿就消失了。
就在她重新放松将睡未睡之时,那声音又来了!
她忍无可忍,大声问是谁在搞鬼。
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等她躺下,呜咽又起!
如此反复几回,季妧被折腾的神经衰弱,现在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面对着初生的太阳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真的有鬼……
再联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的奇遇,貌似无神论也不是那么站得住脚……
也许真的没有神,可不一定没有鬼啊……
事实证明,信仰的建立可能需要十年八年,信仰的倒塌却只需要一个晚上。
季妧整个人都蔫了。
不过再怎么怀疑人生,早饭还是要吃的。
没有铁锅,好在还有个鼎罐,这个时候铁制品比较贵,一些穷苦人家买不起铁锅,就还保持着用鼎罐煮东西的习惯。
那个土褐色的鼎罐昨天就已经刷洗干净,不过用水是个问题。
村里经济情况好点的,基本上都请人在自家院子里打了私井,比如季家。
但多数人家吃水还是要靠村中央和村南头那两口大井,每天早上打水都要排队,简直和上班早高峰一样,非常不方便。
季妧连个桶都没有,就没去凑热闹,干脆抓了一把红薯干提着黑坛子去了溪边,她现在也没有穷讲究的条件。
接了半坛子水,把洗净的红薯干放进去泡着,等泡的差不多了,再换水倒进已经吊在灶膛上方的鼎罐里开始煮。
昨晚季连松临走还给留了小半截蜡烛和火折子,她又去割了捆干草回来,火倒是引着了,就是烧不惯这种土灶,弄熄了好几回,搞得整个灶房乌烟瘴气,还好这棚是开放的,否则要呛死人。
鼎罐里的水开始咕嘟咕嘟翻滚时,撤柴熄火。
没有碗,季妧折了两根细树枝当筷子,直接就着鼎罐开吃。
别说,红薯干煮了还挺好吃,软软糯糯的,带着些天然农作物的香甜。
如果有面粉就好了,红薯干烧稀饭也是很好喝的。
吃饱喝足,季妧打算干点正事。
这个季节秋收秋种基本都结束了,她那三亩荒地啥也没有,现在指望不上,只能去山上转转看有没有门路。
大丰村附近大大小小的山不少,就是没有能成气候的。
村民一般按地形给它们命名,诸如鸡冠山、鳖盖山、狗尾巴山之类。
季妧采取就近原则,今天去破窝棚背靠的这座拐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