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衣默认了。
贺林晚拿起桌上那一盅药闻了闻,“这药又是什么来头?”
“喝了之后会得病。”薛行衣顿了顿,直言道。
贺林晚闻言沉默了许久,她看了一眼屋外,春晓站在外头的台阶下,一脸警惕注意着周围似乎是在给贺林晚放哨。
“能治吗?”贺林晚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陈闳手中应该是有解药的。”
贺林晚神色微缓,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之前说这疫病是前朝皇室的杰作,现如今当今皇室也参与了进来,想来这些所谓的皇室都是为达目的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薛大人,这就是你所维护的天道正统?”
薛行衣沉默了片刻,淡漠地说:“我如何行事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顿了顿,薛行衣又道:“处于上位的人,没有哪个能做到手不染血,赵氏如此,李氏亦然,李毓若是走上这条路,也不可能避免。顺应天道无非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罢了,论是非对错没有意义。”
“你的意思是,即便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只要能降低损失减少伤亡你便会去做?”贺林晚看着薛行衣皱眉道。
薛行衣没有回答,只是道:“这一次我的目的是救人,你的目的是即墨营,我们合作的基础还在,只是计划要变了。黑龙卫被你弄走,陈闳很快会派新的过来,以后我不会常来此找你,现在先来说一下之后的计划吧。”
贺林晚也没想过从薛行衣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对于薛行衣的话她没有异议,她之前重伤那个黑龙卫除了给春晓报仇之外,也是因为知道薛行衣过来了,她需要问清楚目前的形势,以及之前的计划需要更改。
薛行衣不便在此地久留,他只逗留的大约一刻钟左右,交给了贺林晚一份自己事先写下的信,将一些必要的信息以文字的方式告知她。
薛行衣离开的时候,贺林晚低头看着手中写满了字的纸,没有起身相送。
倒是薛行衣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淡声道:“对了,不光是云泽园里,现在城中到处都是黑龙卫。不要总是想着与人传递消息,万一消息被拦截,后果自负,不要连累我。”
贺林晚闻言目光一闪,她抬头看了薛行衣一眼,想了想,索性直接问道:“既然如此,薛大人可否告诉我,皇帝此次想要如何对付李毓?”
皇帝这次花费这么大的手笔,显然是冲着三营来的,而李毓则是此行不得不拔掉的眼中钉,肉中刺。
贺林晚之前问过贺光烈文登营是否有什么异样,贺光烈说没有异样。
不知为何,贺林晚心中总有些不安。
她确实是想要跟李毓联系一下,问一问他那边的情形,但是皇帝这次派出了黑龙卫,李毓肯定是被死死盯住的对象,她要与李毓频繁联系的话很容易会暴露出来,这个险不好冒。
薛行衣淡漠地说:“自古到今兵权都是帝王的忌讳,李毓既然想要染指,那就要做好承受帝王一怒的后果。除了让他好自为之,我没有什么能提点的。”
贺林晚闻言,垂眸一笑:“你觉得这次他会败?难怪你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用即墨营当筹码。原来想做无本的买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