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画眉带着哑妹出来了,她烫伤的地方都被细细地上好了伤药。
卫氏叫她过去看了看她的伤,问她疼不疼,哑妹摇了摇头。
卫氏对瑛姑道:“我另外指个丫鬟去服侍你几日吧,让哑妹养养伤。”
哑妹闻言却立即摇头,用手比划了许久,可是她比划得又急又快,卫氏没有看懂。
瑛姑在一旁道:“她说她伤势不重,屋里只有一些小活儿,她都是能干的。随她去吧,这丫头生怕别人会抢了她的差事。”
卫氏见哑妹坚持,也只有作罢。
这时候小虎子端着他那碗剥好的莲子爬下了凳子,他走到哑妹面前将手里的碗递给她,哑妹呆了呆,没有接,小虎子不耐烦地将碗往她手上塞,可是见她手上抹了药膏似乎不方便拿东西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站在那里一副想要发脾气又不知道该对着谁发的样子。
贺林晚走过去摸了摸小虎子的头:“小虎子是要把这碗莲子给哑妹吗?”
小虎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哑妹,点了点头,一副你们真愚蠢,这都看不出来的样子。
贺林晚不由得好笑,又问他:“小虎子这是为了刚刚不小心害哑妹烫伤了,所以送礼道歉吗?”
小虎子给了贺林晚一个后脑勺,不过过了会儿他又迟疑地点了点头,只是不肯把头转回来,举着碗的小手也固执地不肯收回。
贺林晚将他的小碗接过去,对哑妹道:“既然如此你就收下好不好?”
哑妹看了看贺林晚手里那一碗被细细剥好的莲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瑛姑。
瑛姑笑道:“你瞧我做什么?这我可帮不了你。”
卫氏也在一旁笑着看着,并不插话。
小虎子偷偷转过头来看哑妹,皱着眉头,既有些不解又有些不耐,不过他耐着性子并没有跑开。
哑妹终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要来接贺林晚手里的碗,贺林晚避开了,将碗递给了画眉:“你的手上有药膏,让画眉帮你拿回去。”
画眉笑嘻嘻地接了,还打趣道:“奴婢们伺候了小少爷这么久,还从未从小少爷手上讨到吃食呢,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这个福气。”
惊地哑妹立即冲着小虎子鞠了一躬。
李嬷嬷笑骂道:“你个死妮子!瞧你那张脸圆的像个大肉包子,还整日里念叨着吃吃吃!连少爷的东西都敢惦记了!”
画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深受打击,低声嘀咕:“哪里像肉包子了!最多是个汤圆!”
惹得大家一阵笑。
瑛姑笑道:“时候不早了,太太今日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吧?我就先回去了。”
卫氏想起来自己确实还有一些家务要安排:“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贺林晚也想要回去看信,于是大家便散了,卫氏去了明善堂,瑛姑带着哑妹回了自己屋,贺林晚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贺林晚将信拆开来一看,信上的字迹是毫无特点的左手字,贺林晚便知道了这信果然是李毓送来的,信上的内容让贺林晚脸上的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
李毓在信上说,已经有了贺光烈和公孙显的消息,两人应该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在一处隐蔽之地养伤。
原本他们是想要在第一时间与外头联系的,可是他们很快发现有几股势力在暗中搜寻他们的踪迹,这几股人当中有要报一箭之仇的大骥国人,另外那些人的却是山东和京城口音,且这几队人中并不止是大骥国那些人对他们怀有杀心。
因伤势很重,外界的形势又不明,所以他们便躲在一处地方养伤。几日前公孙显向自己家族偷偷送了一封信,李毓这边便立即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