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辉转身向卫氏见礼:“见过三嫂。”
卫氏立即屈膝回礼。
大余氏带笑的声音在后头响起:“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五妹夫也在啊?今日到是巧了。”
贺光辉又连忙向大余氏行礼:“衙门里办案,我恰巧在这附近便过来瞧瞧。没有惊扰到大姐和三嫂吧?”
大余氏笑道:“我们到是没有惊扰到,就是怕孩子被吓到,所以过来看看阿晚。”
卫氏也发现了八仙桌上的东西不对,又见贺光辉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屏风后面看,眉头微微一簇又很快放下了,她走过来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贺林晚的头,责备道:“阿晚,娘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拿点心和茶水来与丫鬟玩什么猜拳,瞧瞧这里成什么样子了!让你四叔和余姨妈也看了笑话!”
贺光辉闻言看了那张八仙桌一眼。
春晓立即接道:“姑娘刚刚遇到了赵家姑娘,便带着奴婢与赵姑娘主仆玩起了这个游戏打发时间,太太息怒,都怪奴婢没有收拾好。”
大余氏却是笑着道:“孩子们私底下玩闹一些罢了,你也别生气,我与五妹夫都是自家人,谁会看阿晚的笑话?五妹夫你说对不对?”
贺光辉看了贺林晚一眼,微微一笑:“大姐说得对。”
卫氏连忙对贺光辉道:“四叔既然有公务在身那就先去忙公务吧。”
大余氏也道:“也是,那我们就不留五妹夫了,五妹夫慢走。”
贺光辉点了点头,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说着贺光辉便弯腰朝着卫氏和大余氏行礼,可是他的手肘却是重重地撞在了那扇屏风上,屏风被撞得“砰——”地倒了下去,贺光辉立即回头。
春晓不由得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贺林晚也立即朝着屏风后面看去,被屏风隔出来的内间并不大,里面稍微大一点的东西就只有一张用来休憩的软榻,从外头看进去简直一目了然,哪里有半点李毓的影子?贺林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想来这太白楼里令人惊奇的东西还真不少。
贺光辉见里面真的空无一物便面带歉意地道:“瞧我,太不小心了。”
卫氏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真害怕自己胆大包天的女儿真的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被贺光辉发现,好在里面什么也没有。
贺光辉不好再在这里多待:“大姐,三嫂和阿晚就暂时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等外头的差役们去了别处再离开,免得他们横冲直撞的惊扰了你们。”
大余氏笑着点头:“有劳费心了。”
贺光辉点了点头,视线只是在卫氏身上微微一顿,然后便离开了,春晓上前去将门关上了,眼睛却还不由自主地往屏风倒下去的地方看。
大余氏等外头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才对卫氏轻声道:“这人吧虽然也长得人模人样的,可我就一直瞧着他不顺眼。当初姚氏偷偷瞒着众人要将你许配给她娘家一个老鳏夫,后来被老太太得知给制止了悄悄退了婚事,可是即便退了一次婚你也轮不到他来求娶,我听说他与姚家那位老鳏夫的侄儿在那一阵子也是交好过的,谁知道他有没有这其中就耍了什么心眼儿。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贺家老三捷足先登了,他最后总归还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虽然大余氏说话很小声,可是耳朵尖利的贺林晚还是听清楚了这么一个大八卦,不由得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卫氏苦笑一声无奈道:“行了,都多少年前的陈年旧账了,还提它做什么?我与他在之前本就没有过什么交集,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算计的,他何苦要耍什么心眼儿?是你想多了!这些年他见到我一直是以礼相待从无失礼,这件事当初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说不定当初只是一句以讹传讹的酒后戏言,以后你也别再拿出来说了。”
大余氏自知失言,见贺林晚并没有往这边看以为她没有听到才松了一口气,嘴里却道:“行了,我也就与你说一说,别人面前我哪里会提这个?放心,以后我也不会再再提了!”
没过多久大余氏的丫鬟就进来禀报说那些差役已经离开了,没有找到犯人。
“既然没事了,那就回去吧,至于那件事……你还是想想再做决定吧。能帮得到你的地方我都尽量帮你。”大余氏说着叹了一口气。
卫氏苦笑道:“我也不想闹到如此地步,到是显得我狼心狗肺,忘了生养之恩,可是他们不该……不该……”卫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贺林晚。
大余氏摇头道:“谁说你狼心狗肺了!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他们还如此狠毒,居然想从孩子下手,身为母亲,怎么能忍!”
贺林晚知道卫氏和大余氏谈的应该是对付卫家之事,不过贺林晚只是在一旁听着,没有插嘴。
卫氏道:“你放心好了,那些证据并不会让卫家伤筋动骨的,最多是给姚氏一个教训,让卫大人降个一官半职的罢了。”
大余氏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就是让人给你跑跑腿罢了,其余的你自己瞧着办。”
说着大余氏摸了摸贺林晚的头,叹道:“好孩子,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母亲,她为了你们能好好地长大成人可是操碎了心,很是有一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啊!”
贺林晚立即点头:“我知道的,余姨妈。”
卫氏也摸了摸贺林晚的头。
贺林晚却是想了想,说道:“对了母亲,你可听说了卫家想要与陈阁老家结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