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着说笑了一阵,见春晓回来了在门口朝着自己使眼色,贺林晚便道:“母亲,您跟余姨妈两人说话,我去瞧瞧太白楼里收藏的字画,上次听三哥说有不少名人在太白楼里留下过墨宝,我去瞧瞧去。”
大余氏一脸惊讶:“你还喜欢这些?”大余氏早就听说贺林晚只喜欢练武,其余的琴棋书画都不擅长。
卫氏瞥了贺林晚一眼,对大余氏道:“她哪里是喜欢这些,我瞧她是嫌在屋子里待着闷而已。”
贺林晚朝着卫氏讨好地一笑。
卫氏无奈道:“罢了,你去吧。只一点,身边不能离了人,也不能走出太白楼。”
太白楼里向来都是接待女客的,能进得了太白楼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从来没有女眷在太白楼里出什么事情,何况这里随便喊一声就有的侍女出现,所以卫氏才会放心让贺林晚离开自己的视线。
贺林晚带着春晓出来:“怎么这么快?人没来?”
春晓点头,小声道:“来了,在外头呢。姑娘,奴婢刚离开太白楼就被那个叫贾丁的拦住了,他说他们已经不住原来那家客栈了,因知道姑娘会找他们,所以贾丁一直在我们府外盯着。”
贺林晚想了想:“去跟掌柜要个包房再让人将他们带上来,注意点别让人瞧见了。”
不是贺林晚忘记了要避嫌,她太想知道杨成杰的下落了,偏偏卫氏不会放她离开太白楼,所以也只有如此行事了。好在太白楼应该是与李毓有些牵连,上次李毓约她来此应该也是与掌柜有过交代的,她少不得今日又要借用一下这位世子爷的人情了。
李毓的面子果然够用,尽管贺林晚并没有明着报出李毓的名字,掌柜也很快就来了,二话不说亲自给贺林晚安排了一间包房,离着卫氏和大余氏的那间并不算远,但是有相对隐秘一些。
“贺大姑娘请随意。”掌柜安排好了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贾氏四杰”很快就来了,不过他们在容貌上都做了一些变装,瞧着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有不同。
将自己扮成了一个中年瞎相士的斗鸡眼贾丙一见到贺林晚就垮着一张脸叫苦道:“姑奶奶,这次咱可被您害惨了!咱让官府的人给盯上了!若不是想着怎么也该来给您交代一声,兄弟几个早就离开京城了!”
事实上并不是贾氏四杰不想走,而是因为手头上没了银钱惦记着贺林晚当初承诺给他们的银子,所以才甘愿冒险来见一见贺林晚。
贺林晚挑了挑眉,看向高个子贾大。
贾大摘掉脸上的络腮胡子,解释道:“李二夫妇的死因有些蹊跷。因为我们几个白天刚好在关公庙胡同出现过,还有人目睹我们与李二有过冲突,不想晚上李家就出了事。所以官府怀疑上了我们。”
“贾氏四杰”似是因为躲避官差又累又饿了,见桌子上有几盘精致的点心还有茶水,也顾不得讲究什么规矩了,四人各自占了一个桌角,抓着桌上的几盘点心开始狼吞虎咽,就连几个人之中看上去最为斯文的贾大也吃得毫无形象可言。
春晓暗自瞥了撇嘴,在心里鄙视着。
贾大灌了自己一杯茶,对上春晓的目光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一边将云片糕往嘴里塞一边道:“李二夫妇都被烧得只剩下骨架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怀疑,只是他们一个邻居说听到李家的那个四岁的小儿子说有人杀了他爹妈。南城兵马司的人进一步探查这才发现了几个疑点,李二夫妇是在火烧起来之前就死了,李家的火也有好几个起火点,加上住在他们家对面的一个小寡妇也说李二白日的时候跟人有过争执。”
贺林晚静静地听着,突然开口问道:“他们口中的小木头呢?有他的下落没有。”
李二往自己口里塞点心的手一顿,与几个兄弟对视一眼,然后才道:“李二和李家对面的小寡妇都说那个孩子被官府的人带走了,我们问过周围的人,小木头被带走那一日一个叫杨六的差役曾经去过李二家,不过那个孩子却并不是被杨六带走的。”
贾丙含糊地道:“不过也许是被别的官差带走了也说不定。”
贺林晚拽紧了手里的帕子,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担心,难道杰哥儿真的被抓回去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开了,一个声音道:“杨成杰并不在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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