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自重!”薛行衣缓缓垂下眼帘,冷冷道。
淳阳闻言却没有发怒,反而笑了,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娇俏:“我喜欢你,想要你当我的驸马,怎么不自重了?”
薛行衣不为所动:“薛某已经娶妻。”
淳阳闻言脸色一变:“你什么时候娶妻了?我怎么不知道!”
薛行衣没有理会淳阳的胡搅蛮缠,绕开她就想走,淳阳却是在他上马之前冷笑道:“你说的那人杨家三小姐吗?我记得她已经死了,你怎么娶她进门。”
薛行衣看了淳阳一眼,声音冷淡:“无论她死没死都是薛某认定的妻子,薛某曾经承诺过这一生只娶她一妻,死后同一墓穴,自当信守诺言,绝无更改。”
淳阳闻言气得脸色都扭曲了,她上前一把拉住了薛行衣的马缰,仰首看着薛行衣倔强地道:“我不许!我淳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回宫之后我就请求父皇下旨赐婚,你敢违抗我父皇的旨意?”
薛行衣并没有因为淳阳这一番话而色变,他看都不再看淳阳一眼,垂眸道:“公主所言甚是,薛某确实不敢抗旨,不过薛某已有发妻,公主要是自甘为妾就请自便。”
淳阳闻言愣住了,似是没听明白:“为妾?”
薛行衣却是没有再说话,只是狠狠一扯马缰,轻喝了一声,驾着马离去。淳阳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被带得往前扑倒在地,好在兰姑姑及时赶来一把扶住了淳阳公主。
兰姑姑看着狼狈的公主,又看了看薛行衣绝尘而去的背影,狠狠地道:“这薛公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花郎,却对公主如此无礼,等回宫之后奴婢一定禀明德妃娘娘,让她好看……”
不想兰姑姑的话还未说完,淳阳公主转身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兰姑姑白皙的脸庞上立即就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淳阳公主看着兰姑姑,一字一句地冷冷地道:“他好不好是你能置喙的?今日之事你若是胆敢对我母妃提起半个字,就别怨我心狠!”
兰姑姑震惊地看着一脸阴沉的淳阳公主,吓得脸色发白,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淳阳没有再看兰姑姑一眼,转身就回了太白楼。兰姑姑咬了咬唇,捂着自己的脸跟了上前。
太白楼的花厅里,择徒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邱先生看着李恒满脸是笑,意味深长。其他人则是忍不住摇头叹息。
八皇子忍不住冷哼道:“邱先生选了这么一个徒弟,就不怕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吗?”
邱先生笑道:“徒弟学不好自然是先生的错,老夫的所谓英明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毁了,那就说明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先生。”
五皇子和六皇子都神色复杂地看向一脸不情不愿的李恒。
雅间里,元湘终于有机会问贺林晚那只鸟儿为何会飞回来的问题,雅间里的其他人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贺林晚,等她解惑。
贺林晚笑了笑,指着那架琴琴身上的图案道:“原因在这里。”
几人闻言便都围上来看。
元渐摸着下巴道:“这雕刻倒是很雅致,不过也仅仅是雅致罢了,瞧着不像是名家所制啊。”名家制的琴一般都会留下落款,品鉴这门学问还是元渐从赵家当铺的掌柜那里学到的。
贺林晚道:“关键是在这雕刻的内容上。”
元湘仔细偏头看了看:“这上面刻的的一些人物,有人弹琴,有人吹箫鼓瑟,还有一个跳舞的女子,这些画倒是惟妙惟肖的。”
贺林晚颔首:“这些乐师,他们弹奏的就是《霓裳舞衣曲》中的第一叠。”
元淳看了看琴身上的雕刻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贺林晚闻言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元淳解释。
一旁李毓却是看了贺林晚一眼,懒懒地道:“这世上有人精通音律,也熟悉几乎所有常见的乐器,所以仅仅凭着弹奏之人手指的动作就能猜出来他们在弹的是哪一首曲子。”
几人闻言惊讶地看向贺林晚。
元渐不可置信道:“这么厉害?”
元淳想了想:“我想起来前朝好像也有这样的典故,有个画家看一幅乐宴图就猜出了他们当时所奏的乐曲,贺妹妹想必也是如此。”
贺林晚并不觉得自己厉害,其实刚刚若是六皇子仔细观察,说不定也能瞧出来,只可惜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琴弦上。
贺林晚道:“那只金丝雀的主人平日里喂食的时候就弹这一首《霓裳舞衣曲》,它是被关习惯了的鸟,所以才会听到乐声就飞回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邱先生既然以这个作为考校学生的题目,那就必然有破解之法。”
元湘明白了:“所以你才会仔细查看这琴,就是因为知道邱先生会留下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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