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松笑了笑,他身旁那随行的西装革履秘书却不忿道:
“邝先生,项先生前些天遇到了杀手,险些送命。”
陈俊一惊,抬眼道,“洋人干的?”
项楚松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不要紧,他们喜欢玩这招,大不了我把这条命给他们,可这罪人我项楚松当不了。”
“抬出来!”项楚松微微一喝,院子里七八个大汉抬了一台西式棺材出来。
陈俊心中剧震,肃然起敬。
却见项楚松笑着摇头,“效仿前人,徒贻笑大方。但我之决心,宁玉碎,不瓦全,邝兄弟可敢与我一同赴宴?”
“舍命陪君子,如何不敢。”陈俊当即应道。
外国人或许因利益行暗杀手段,但在自己的正式晚宴搞这种小手段就是不体面,是令人嗤笑的事情。
项楚松知道这一点,才是有了效仿左宗棠抗棺之举,陈俊心中暗自思付。
下午,法务,谈判,律师,药品检测等等到齐有五十余之众,陈俊与项楚松及其背后军|政利益集合体等人员,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租界而去,后面七八个汉子抬着的棺材更显壮烈威仪。
到了宴会地,租界往来的外国人都被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宴会看守看着如此情形,忙不迭通报领事和主管人员。
这种时刻外面这五十多人没有一人退却,反而昂首挺胸,热血滂湃。
当外国领事,一大堆药物谈判人员,利益代表团体听到看守的消息,一下子陷入沉默当中,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什么叫傲骨,这就叫傲骨。
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不怕死之人吗?
宴会开始,无人关心菜品的质量如何,看着项楚松与一众利益代表大佬,谈判人员走进会议房间,陈俊犹如一个平凡的药品检测站在旁边默默观看。
不公布他是药品研发人,是陈俊的请求。
名声太大在这个时代是一件令人睡不着觉的事情,与其整日惦记被人暗杀,不如在暗中当推进一切的幕后黑手。
谈判持续了六个钟头,咖啡反复送进房间。
等待整个事情完结后,到了项家陈俊才向项楚松寻问,“结果如何?”
“幸不辱命,这次他们做出了一些退让,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内,所以各方大致确定了意见,但具体事务还要花很多时间持续谈判。”
一项涉及到全球的药品利益分配不是简单的事情。
“只是这其中我们要耗费不小的代价。”项楚松又叹道。
“别,千万别告诉我具体,这压力我承受不了,心会痛的。”陈俊调侃道。
可以预想,不仅利益要联合两大列强来形成同盟,其中国内利益也要被分配,要不然仅仅以项楚松形成不了这么强的能量。
就看看,这两个月国内各大报纸头条都报道了项楚松的事情,就知道这背后牵扯到了多少利益。
陈俊没兴趣知道这些,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初衷,为这个时代正遭受病魔折磨的患者尽到自己一份力。
“项大哥,还有什么事情吗?”见项楚松没有离开的想法,陈俊问道。
项楚松看看周围,低声在陈俊耳旁耳语。
听完陈俊面色狂喜,“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