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头颅而起,往身躯蔓延。皮、肉、筋、骨,都失去了原有的坚韧,像蜡油似的在地上滩成一团。很快挥发得一干二净,连那一身非常厚重的甲壳盔甲也消失不见。
李察不信邪地连石头缝都翻了翻,一无所获。
蛛后被干掉后,蛛潮也很快退去,转眼间无影无踪。
“大人,你受伤了?”
当李察回到歌利亚缺口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有潺潺的鲜血正顺着左胳膊往下流淌,在指尖上凝聚,一点一滴落到沙土里。
“皮外伤,不碍事。”
刚才他贴着伊丽莎白用寸拳一顿输出的时候,人家当然没闲着干挨打,毕竟手里的家伙又不是烧火棍。
这一剑可够狠的,从李察左边肩上斩落,差点没把他半边膀子划拉下来。
要不是当时蛛后被打得太惨发挥不出力量,再加上“身如铁”带来的防御加持也着实足够靠谱,高山堡领主差点就可以宣告加入残疾人协会。
“这个蛛后真的有点邪门。”他伸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坐着,“安排人先去跟赛托斯酋长支会一声。”
几个腿脚最好的半人马点点头,脱下盔甲走了。
“你坐着别动,我来处理下伤口。”薇拉握着圣光十字,快走走到李察身后。
“其实压根用不着,这点小伤我还不看在眼里。”领主大人一边嘴硬,一边还是老老实实把伤口露给她。
“都能看见骨头了。”
可平日神术释放非常熟练的薇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每念到一半就舌头打结,好半天也没能成功。
“算了吧,你那二把刀神术,反正也没什么用。”
这句大实话倒是起到了镇定剂般的神效,薇拉深吸一口气,口舌终于流畅起来。
只是果然没什么用,以李察的魔法抗性,神术的效果本来就得打折再打折,勉强止血罢了。
“疼吗?”薇拉的十指绞成一团。
“还行。”李察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把铜黄色长剑。
刚才蛛后烂成一滩什么也没剩下,除了这把剑。承受过蛛后和领主大人数百次交手,一般兵器早该扭成麻花了,但这把剑连一个崩口都没有,还是最初那副略显粗糙的模样完全没变。
就冲这一点肯定是好宝贝,只是他翻来覆去也没看出到底什么材质。盘算着回头让巴克兰掌掌眼,那老头作为博物学者,对稀奇古怪的东西应该有所了解。
“你的眼睛怎么好像有点泛紫?”
“真的?”李察似乎毫不意外,“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咝咝的气流声逐渐靠近,奥西里斯煽动者双翼降落在城墙边,伊瓜因从龙背上跳下来,短短几十码却走得踉踉跄跄。
“大人”他的声音像是蚊子颤鸣般细弱。
“表现不错。”
“但我本应做得更好,我”伊瓜因摘下头盔,头发已经被汗水濡湿,紧贴在额头上,“我是个懦”
李察拍了拍他头,突然笑了,“你这种小屁孩啊,偶尔犯点错误,连神都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