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能被顾局注意,那的确是我的荣幸,哦对了,您刚才说调头,是要去哪里?”
开车的年轻警员小胡,此刻也是赶紧问道。
顾晨则是提醒着说:“那边好像有个年轻人需要帮助,他的行李比较多,行李箱好像也坏了,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好嘞!”听顾晨如此一说,警员小胡立马开始调头行驶。
不多时,又在下一个路口重新调头,警车闪烁着警灯,缓缓靠边停在了那名男子的身边。
顾晨下车后,也是主动走到这名男子面前。
而此时的这名男子,看上去非常颓废,行走的速度跟蜗牛差不多。
“你好,身份证。”顾晨例行公事,开始检查男子的身份证。
男子也十分配合,将身份证从上衣口袋取出,交给了顾晨。
顾晨在核查完毕后,也是上下打量着这名颓废的年轻人。
而下车的其他几人,此刻也都围了过来。
丁亮见状,也是好奇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火车站啊。”颓废男子说。
“去火车站,你就这么走过去?火车站还挺远的,你怎么不坐车?”丁亮也是一脸疑惑。
而颓废男子则是无奈说道:“我坐乡镇公交车来到汽车站,可汽车站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好像因为时间太晚已经停运了,所以,我就走过去啊。”
“你几点的火车啊?这是要去哪?”顾晨问。
颓废男子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缓缓说道:“我晚上11点半的火车,去杭城工作。”
“那你就这么走过去?我看你行李箱都已经坏了。”顾晨也是好心问道。
但颓废男子则是咧嘴笑笑:“无所谓啦,走过去就走过去吧。”
“那你干嘛不打车啊?这路程也太远了吧?”年轻警员小胡说。
但颓废男子却是摇摇脑袋:“打车多贵啊,还是走着去吧。”
“这样吧。”见男子可能是为了节省打车的费用,才拖着破损的行李箱在路边行走。
由于是大年初五,很多公司还没开工,因此街道上的行人也不算很多。
这名男子拖着一大堆行李,初五就要去工作地点,看来是开工比较早。
于是顾晨也是好意的说道:“你上车吧,东西搬上车,我们正好也要去那边巡逻,顺便带你一程。”
“呃,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见警察要捎带自己一程,年轻男子也是有些意外。
顾晨则是微微一笑:“顺路的事情,来,小胡,帮他把行李搬上车。”
“好嘞。”年轻警员小胡,也是立马接过男子的行李箱,准备往越野车的后备箱放过去,也是不由感慨道:
“你这行李箱的轮子都已经破损成这样,也不知道换一个行李箱。”
这句话似乎是刺痛了那名颓废男子的心,他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是将自己剩下的行李,一并塞进了后备箱。
顾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是让年轻男子上车。
顾晨和那名男子,还有丁亮一起坐在后排,车辆行驶的过程中,顾晨也是好奇问道:
“对了,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是你们公司开工比较早,需要提前过去上班吗?”
“害!”见顾晨如此一说,年轻男子眼眸开始变得有些湿润,也是缓缓说道:
“公司哪有这么早开工啊?是我赚来的钱,都在家里输光了,我在家里没脸待下去,只能早点回工作的地方,这样不会很尴尬,也给自己留点面子。”
“啥?钱都输没了?什么情况?你们还赌博?”丁亮一听,顿时感觉情况没这么简单。
但此刻的颓废男子,似乎也无所谓了。
毕竟现在的他,好像已经一无所有,加上顾晨顺路带他,他也是坦诚的说道:
“本来赚了一年的钱,想着回家能过个好年,在镇子上恰好碰见了几个老朋友,然后就被他们拉过去打牌消遣。”
深呼一口气,年轻男子也是继续说道:“原本想着,也就是和老朋友打打牌放松一下,可实际却是,我把赚来的钱都给输光了。”
“你怎么会赌得这么大?”丁亮闻言,也是感觉不可思议,整个人没好气道:
“我们总是在过年期间,提醒大家不要聚赌,可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个样子,我感觉是被他们给坑了。”说到这里,年轻男子也是一脸悔恨,不由感慨道:
“我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说这几个人,还有其他一些人,从来都不会出去工作的,一年到头都闲在家里,无所事事。”
“可他们一到年底,就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就等着我们这种打工仔回来狠狠捞一笔。”
“有几个长辈说,隔壁村就有一个人,也是这种情况,就是事先打听今年谁赚钱了,然后再先请你吃饭、洗脚、唱歌什么的。”
“再然后,找你打牌,最后几个人做局骗钱。”
“而且,这些人一般都是坑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所以真的不要随便跟人打牌,特别是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这种人。”
“而过年这段时间,就是他们的工作时间。”
“你知道你还参与聚赌?”顾晨也是不由感慨。
年轻男子也是苦笑一声,摆了摆手:“我以为是打小的,小玩两把不打大,本来也是这么玩的。”
“可在这些人的运作下,会莫名其妙从5毛1块变成一局几百,在牌场坐的时间越久就会越上头,最后越陷越深。”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年轻男子也是悔不当初,无奈叹息:
“我当时就是有些上头了,输得太惨了,就想着要扳回来,所以当时都没有注意,这牌局之间是有猫腻的,没有做到及时止损。”
“回家之后,听村里的老人这么一说,我才如梦初醒,才感觉自己肯定是被这帮人给骗了。”
“可毕竟已经离开了牌桌,要是再去找这些人理论,肯定都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确定是那些人做局吗?”顾晨听到年轻男子的口述后,也是认真的问道。
年轻男子则是默默点头:“是的,村里的老人说,这帮人一年到头都是闲在家里,只有过年的这段时间,才是他们上班的时间。”
“他们就是转盯我们这些外地打工仔,回来各种吃喝玩乐,然后设局,从小打到大,老人们说,这帮人就是靠这样吸血我们工资存活的寄生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