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挚一笑,利落地解下腰间玉佩,又走近木夕暖,道:“自然愿意,只要你喜欢。”
这下轮到木夕暖目瞪口呆了:“你当真愿意割爱?”
“有何不愿的,我诚心谢你,礼重才是情意重啊,你说是不是?”欧阳挚笑的十分妖冶。
木夕暖心里纠结了,这玉佩是收还是不收?
自己刚才应下话了,不收显得她刚才唬人,可这东西,又好生烫手……
“程大夫可要说话算话,这是我的一片诚意。”欧阳挚很满意看到木夕暖这副为难的样子。
“多谢欧公子。”木夕暖只好接过玉佩。
欧阳挚说:“你日后若来宓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拿着玉佩来找我,我定帮你。若我不在,你只需出示这块玉佩,自也有人听你差遣。”
她就知道,这玩意儿份量很重,越发觉得烫手了,木夕暖暗悔自己刚才抽了什么风,偏受他的激将。
欧阳挚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再多纠缠,告辞后就离开了医馆。
楚亦来到木夕暖身边,看着那盒金子问:“我还以为你是决计不会收这么多诊金的,没想到你还真收下了。”此人阔绰成这种程度,楚亦不知道他是谁,但可以肯定不是安城中人,他为木夕暖引来这样的人而隐隐担忧。
“对他来说,这确实只是小钱,而且,他中的毒,实属罕见,世上许是再无人能解的了了。收五百金子也是应该,若非他顾念着我们这里的规矩,怕是给的更多呢。他的事,好歹是解决了,师兄不必多虑。”
既然木夕暖都这么说了,楚亦也不再顾虑什么。想到萧承衍,楚亦忍不住问:“你嫁入萧府也有小半年了,你们俩有没有……”圆房,但这话楚亦没有说出口。
木夕暖听懂了话意,坦诚道:“没有。起初我故意引他厌恶,他不踏足我房门。后来知道我的情况后,也跟我君子协定,从没在这方面勉强过我。这一点,”木夕暖略一沉吟,“他倒是挺让我意外的。”对已经纳进府的妾室还能不勉强行房事,算是难得的君子了。
楚亦听出木夕暖语中的赞许,心里五味杂陈。一来为她还没和萧承衍圆房而庆幸,二来却因为她对萧承衍有所欣赏而吃味。明明她已经拒绝过他的心意,可他还是不愿放下,只要她一天没有喜欢的人,说不定他就还有机会呢。
“左右你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说不准他哪天就不君子了呢?银子管够,马车也能安排。我觉得往南边去比较好,气候宜人,适合居住,有小香陪着,路上我还放心点。”
“前阵子我也翻看了一些地理志,心里大概有了想法。不过离开的事还得再缓缓,我想先医好萧承衍的病。他说若我医好他,就算我想走,他也能满足我。我有些信他,说不定到时我们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走了。”
“这如何做的准,你也太相信他了。”
“我明白,自然要两手准备的。但是他的病症,我必须要试试。”
楚亦心知木夕暖的性子,便不再多说,心里更酸涩。
蒙焰将医馆中的事禀告萧承衍后,萧承衍愣怔了。
束情散……不能动情……
如果欧阳挚二十年来都是如此,那么她呢?她嫁给欧阳挚,这个城主夫人做的又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