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生眼睛一亮,凑上前,嘿嘿笑道:“赵老哥,要不便宜我家小子呗。”
“滚……你家那混小子长得跟你似的,黑碳头一块,我闺女太吃亏了。”赵德贵脸色微沉,立马有些不乐意了。
李炳生眼珠一转,眼巴巴乐呵呵的看向张大柱。张大柱也是个机灵人,一边赶车,一边赶紧道:“打住,千万别打我家闺女的注意。”
李炳生顿时有些感慨:“这个看脸的世界啊,还让不让人有活路了,要是我家小子如苏小哥一般俊美,将来也不愁媳妇了。”
赵德贵立马接话道:”嘿嘿嘿,拉倒吧,你家小子便是有苏小哥一半的一半好,我也做主将闺女许给你家!”
这惬意的氛围,苏离很喜欢,所以笑得格外舒心舒意,所以笑容格外灿烂,灿烂得就像晨间,朝阳初生时,灵稻田里荡漾的碎光。
李炳生乐呵呵道:“像苏小哥这么好看,那是不用想了。不过我想的是,我家小子肯定比我有出息,说不定就能拐个仙女回家也说不定,哈哈哈……”
赵德贵和张大柱忍不住齐齐笑骂道:“你这不要脸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苏小哥你评评理,是不是有这个可能。”李炳生招架不住二人的挖苦,只得转移话题。
“恩……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苏离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一句名人名言。
“哈哈哈……对对对。”李炳生细细咂摸了一下话语里的意思,不住赞许道。
“这话对,希望还是得有。我们这辈子估计没戏了,可若子女能有出息,能走出小山村,即便我们再苦再累也算值了。”前面赶车的张大柱,感叹道。
…………
几人说说笑笑,半个时辰后,便到了郊外的义庄。
义庄占地约莫有半亩,青瓦灰墙,灰墙上泥土脱落了许多,斑驳异常,像是一张垂暮之年的老人的脸。院中一株巨大槐树尤为引人瞩目,它的枝干朝四面八方撑开,巨大的苍色树冠像把巨伞,罩住了大半个院子。
苏离最先跳下马车,其后跟着李炳生和张大柱,苏离见大门没上锁,直接伸手一推。
嘎——吱吱——
尖锐的门轴摩擦声在此时静谧的氛围中,显得异常响亮。木门应声而开,一股冷风呼一声扑出。五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有人吗?”苏离皱了皱眉。
回音沉沉,无人应答。
哗啦啦……风一来,老槐树叶摇曳不停。也许是许久无人清扫的缘故,院中积了厚厚一层枯叶,颇有潇洒寥落之感。枯叶随风飘起,打了几个旋儿,再渐渐落下。
“将人抬进来。”
忽然,一个沙哑得犹如破布般的嗓音响了起来,这嗓音一闪而逝,像是凭空出现,让人难以辨别方位。
几人回过神来,张大柱和赵德贵将遗体抬着。走过院落,再进义庄大堂,义庄大堂光线昏暗,空气湿冷,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尸臭气。
义庄有尸臭气不奇怪,可是尸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丝血腥气,新鲜的血腥气。
苏离心中警觉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