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瑶迦一脸平静，苏离显得有些踌躇起来。

“你要说什么？”

淡淡的声音，让苏离心中微涩。

即便我如今，以内院第五的身份，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任何心绪变化吧？也许……她从未在意过？

苏离心里叹了口气。

他手心冒汗，面对紫瑶迦，总不能做到淡泊如常。

不行……我必须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苏离深呼吸了一下，暗暗给了自己一个鼓励。

周围的窃窃私语，悄悄议论，不能干扰他分毫。

“紫师姐每一次的赏赐，我都记得。

“丁酉二年一月，我将白荷花送给师姐，那天师姐似乎有烦心事，一直愁眉不展。本想安慰你两句，奈何我嘴拙，最终没能开口。我走前，你赠了我三枚淬体丹。”

“丁酉二年三月，你来拿秋葵，那天小雨，天气微冷。我冲回屋里找伞，你留下两枚培元丹，独自淋雨走了。”

苏离的声音很轻，语调很柔。

周围暧昧玩味的眼神，逐渐变了，眼里开始有了一份理解及敬重。

噪杂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苏离的思绪，沉浸在回忆中，与紫瑶迦一次次相识的场景，被仔细地说了出来。眼神愈发柔和，就仿佛原主人附身在苏离身后，在一字一句讲。

紫瑶迦眼神平静，眼眸深处微微动了一下。

“丁酉三年二月一日，紫师姐穿了一袭白色长裙，那天我为师姐送九盏丁香。师姐那天似乎心情不错，问了我一些修炼上的问题，还鼓励我勤能补拙，那是师姐讲话最多的一次。我立马觉得，即便受些委屈留在百草堂，也挺好。”

紫瑶迦秀眉微蹙，轻喝道：“不要说了。”

她呼吸微促，脸色变幻，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

“丁酉三年五月一日，紫师姐将一盆水仙花交给我，我不小心将之弄死了，师姐不仅没有惩罚我，还给了我百两黄金，叫我买几套新衫，并向百草堂说情，免了我的罪责。”

“六月前，你又来了，穿了件紫色碎花长裙，送来了白玉兰。那天，你来去匆匆，我想大着胆安慰你一两句，可惜没有机会。”

紫瑶迦眼眸微怒，低喝道：“不要说了。”

“师姐，你对苏离的关照，苏离铭记于心。这是我花高价拍得的天心丹，权当还了这些年，师姐对苏离的恩情，自此两清了。”

苏离递出，无数人渴求，即便堂主长老级人物，亦会争夺的天心丹。

他话语刚完，傀儡堂万籁寂静。

接着，一股冰寒之气笼罩傀儡堂，似乎瞬间到了隆冬。

紫瑶迦粉面寒霜，接过天心丹，不看一眼，将之恨恨摔在地上，啪一声，价值不菲的天心丹，瞬成齑粉。

她眼波动荡不定，深深看着苏离道：“好一个铭记于心，好一个自此两清。我紫瑶迦送出去的东西，从未收回过，苏离……你是第一人。”

接着，她极其复杂地，看了苏离一眼，几下闪身，掠出傀儡堂。

刘东等人再次围了过来。

刘东对苏离的恨意，几乎憋得他呼吸不畅。见紫瑶迦含怒而去，他再也忍不住，一剑朝正在发愣的苏离刺去。

刘东虽受了伤，这一剑却刺得又稳又狠。

剑尖距苏离腰部越来越近，他心里的窃喜越来越盛。

变故骤起，围观弟子，不禁惊呼出声。

可惜，剑刺得太快，苏离即便警觉，已来不及了。

看这力道，若被刺中，一定是透穿，将下丹田一并刺穿。

嘭……

啊……

突然，击打重物声和惨叫声，紧接着响起。

预想中，苏离血花飞溅，摔倒在血泊里的一幕，并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