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邴吉冷哼一声,心中鄙夷地暗骂道:这顶高帽我可带不起,老狐狸霍光、笑面虎刘懋,你们两个算盘打的好准啊,知道我邴吉肯定不会答应,然后再逼所有人将选皇帝之事推给他们二人,达到乾纲独断的目的,如果日后皇帝不想成为傀儡,和二者发生矛盾,皇帝被废,这举荐庸主的罪名,大家一起承担,谁也别怪谁,可以,这一手玩的妙,玩的高。
当然邴吉大人为官多年,城府也是深不可测,隐忍镇定,当场不能发作,丞相霍光和宗正刘懋不愿意说的话,那就让他邴吉来说吧,做个顺水人情,以后好给刘病已说话。
“丞相,宗正,我邴吉适才只是胡言,其实此事,应该由百官商议决定,各抒己见,然我邴吉忙于政事,一则,对各位藩王了解不深,二则还有朝政等待处理,百官的意见就是我邴吉的意见,将来出了事,大家一起承担,恕下官还有政事没有处理完,先回廷尉署了,告辞!各位同僚,告辞!”
邴吉奋而起身,对着所有官员行了一礼,随即退出议事大堂,回到马车上赶回家睡大觉去了。
丞相霍光、宗正刘懋的手下官员们各个都抬起脑袋看热闹,谁都没想到会让邴吉来背以后的黑锅,担未来的罪名,可邴吉说完,他们似乎也突然了然,给各地藩王上演的戏既然已经唱完,那就该干嘛去就干嘛去。
“哎呀,邴吉大人这是害了我等,他撂下挑子不管,这举荐皇帝乃是为臣者大忌,有违祖制,僭越皇权,可咱们要是一天不商议出来,总不能咱们大汉朝一天没有皇帝吧,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丞相霍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诚惶诚恐,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大臣们,同僚们,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宗正刘懋微笑道,同时给心腹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一个眼色。
“本官以为,既然我等群臣都说了自己心仪的人选,且不管他以后是不是个好皇帝,如果是,一切好办,如果不是,这废立皇帝、僭越皇权罪名咱们一起承担,那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只以丞相和宗正二位大人马首是瞻,大家以为如何?”
御史大夫起身带头喊道。
“好!”
“好!”
………………………………
所有大臣心照不宣,从藩王已然得到了好处,而且帮他们说了话,能不能成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全部赞成御史大夫的办法。
“既然如此,各位同僚请回吧,如果找你们办事说话的藩王问起来,就说该说的都说了,该做也都做了,等待明天诏书宣布,一定要众口一词。”
丞相霍光严肃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在场所有大臣拱手拜别,出了议事大堂,退出霍光丞相府,刚一出去,那些大臣就被受贿的藩王们给堵住,询问结果如何,众大臣早就串联好了说法相近,先是抚慰各藩王,表示自己拿钱办事了,结果就等明天昭告天下,至于在场哪个藩王当皇帝,都有可能。
众藩王一听,这不是放屁吗,谁都有可能当皇帝这种屁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可是到了节骨眼,明天就是宣布结果的一天,藩王们出钱出力已达数月,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也只能达到如此地步了,无奈,各个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家等待消息,原本拥挤的丞相府大门瞬间寥若晨星。
唯独广陵王一人没有走,对着封地丞相白圭寿点了点头,丞相白圭寿抱着一箱东西求见丞相霍光和宗正刘懋去了。
长安西边幽宅内。
“若水公子,广陵王的人进丞相府了。”
封百里拱手急道。
“都准备好了吗?”
若水公子淡淡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达日阿赤,备马车,咱们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议事大堂。
“刘兄,现在人都走光了,就剩咱俩了,开门见山吧。”
丞相霍光正色道。
“霍兄,你觉得广陵王适合当皇帝呢,还是昌邑王?”
宗正刘懋微笑道。
“哎呀,确实有些难以抉择,广陵王是个莽夫,昌邑王呢?志大才疏,刘兄还是你定吧。”
丞相霍光把皮球踢到了宗正刘懋手上。
“我也十分为难,不如这样,我身上带了一枚铜钱,一面刻广,一面刻昌,而后掷出铜钱,面朝上者为天子,霍兄以为如何?”
“哈哈哈哈!刘兄,你这办法要是让武皇帝听到了不得从龙棺里气的跳出来,不过此法虽然荒诞,然一切看天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这么办吧。”
而后宗正刘懋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两面刻上字,准备抛出,虽然此法推举天子过于荒谬,可丞相霍光和宗正刘懋二人实在难以在广陵王和昌邑王中选择,他们认为二者都比较好驾驭,这样反而选择起来比较为难。
“丞相,门外有广陵王丞相白圭寿求见。”
门外管家韩忠涛传道。
“不见。”
丞相霍光斩钉截铁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