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庄园里人都是宗正刘懋的亲戚,皇亲国戚,都是有钱的主,苟栋打定主意,趁着邴吉大人和刘懋说话,刘病已认真听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阁楼。
对付刘庄这种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公子,苟栋有的是办法,再来的路上就盘算好了,一切了然于胸。
楼上赌的高兴,热闹无比,楼下却安静地很,环顾四周,考究的木架上摆满了珍奇古玩,随便一件,都够苟栋吃喝不愁一辈子。
“你谁啊?”
一女仆站在楼梯口问道。
“你他妈管我是谁?”
苟栋一把推开那女仆,上了阁楼。
“少爷,有人闯上了!”
女仆尖着嗓子喊了起来,原本嘈杂热闹的阁楼二层瞬间安静,众公子抬头看向楼梯口,就发现走上来一穿着一般目光机敏地落拓少年。
“哟,各位幸会幸会!”
“有礼!有礼!”
众公子客套地给苟栋行礼。
“你朋友?”
“你朋友?”
坐在当中的胖公子和周围的公子相互问道,一问之下才知道谁都不认识。
“嗨!我说你是干嘛滴,这地方是你乱闯的么?赶紧滚出去!”
为首的胖公子颐指气使道。
苟栋观其架势和说的话,便知道他是宗主刘懋的儿子刘庄,不客气地走到那胖子旁边挤了下来,自吹道:“各位公子,我是邴吉大人的侄子!”
“邴吉大人?”
邴吉大人的威名他们是知道的,众公子同时看向了苟栋,上下打量起来:穿的这么穷酸,邴吉大人两袖清风,那必然是了。
“正是!”
“你等等啊!”
胖公子拿起一把象牙骨子蓝田玉坠子的扇子敲打起脑袋思考着什么,随即起身看向了老爹钓鱼的地方,就看都邴吉大人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这才确认了下来。
“本少爷想起来了,我老子昨天给我说过这个事,说邴吉大人今天有事找他商议,可你为何扫了本公子的雅兴?”
“胡说,分明胡说,我看各位公子赌的兴起,故意过来看看,才发现你们啊,赌什么呢?跟小孩子过家家是的,就你们这点赌技也好意思在这里献丑?井底之蛙罢了,我看不过眼,想过来教训一下你们!”
苟栋端起别人夜光杯中的西域葡萄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哎哟喂,好大的口气啊,我们哥几个自小就赌,虽说不能说赌技通天,最起码在长安这个地界上还未遇到对手,你小子怎么敢在我们哥几个面前吹嘘?这本公子可就气不过了,来,跟我们赌上几手,杀杀你的锐气,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胖公子撕住苟栋的手,示意让他赶紧赌起来。
“嘿!嘿!嘿!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啊?怎么还动手了?”
“你小子不是刚吹嘘呢么?我们哥几个可都听的真切!不露几手不许走!”
“是啊,我们都听见了!”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有本事露两手!”
众公子起哄道。
苟栋镇定自若地推开胖公子的手,弹了几下胖公子刚才摸过他衣服的地方,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起身就要走,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哎呀,各位公子,我知道你们是看在邴吉大人的面子上跟我客气说话,可我呢就是瞧不起你们的赌技,知道为什么不跟你们赌么?”
“为什么?”
“你倒是说啊!”
“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
众公子平日里骄横惯了,哪里受得了苟栋这一通冷嘲热讽,要是比才华,比对弈,比射箭,比武艺,比打仗,那他们谁都不是那块料,也不敢争强献丑,可要是论赌博,谁要是说他们不行,哥几个可死也不答应。
“你们真想听?”
苟栋故作为难,又走到了众人的跟前,挨个把玩起他们的骰子,实则掂量一番,看看这骰子里有没有注入水银,免得到时候被他们几个给反秀了,那真就下不来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