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的好同僚啊,老夫要是不给你面子,今天能见这个什么前太子之孙么?”
邴吉太了解霍光了,他不同意的事情,就算是说破了大天也不会答应,越说反而越难办,坚定了霍光的态度,邴吉也是无奈,接连摇头。
“哎!”
刘病已彻底失望,摇头叹息,看来他入掖庭加皇籍的事算是没有眉目了。
“刘病已,邴吉大人能帮你的全都帮你了,眼下要靠你自己了!”
“我能怎么办?霍光态度坚决,难道让我把刀架他脖子上?”
“不是,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没事干就以老师的身份教育我这,教育我那,天天给我讲道理、讲故事,咋到霍光面前你就哑了?”
“苟栋,不要胡闹,邴吉大人都说服不了霍光,难道我能说服?”
“你可真气死我了,你不封王,我的富贵哪里得?你不想想办法?”
“我没办法啊!只能等咱们回去跟邴吉大人再商议了!”
“哼!”
刘病已和苟栋二人脸上表情复杂,神交良久。
咕咚!
苟栋大口喝了一杯茶,拍了几下胸脯,他知道刘病已和邴吉大人就是他的靠山,日后的荣华富贵就指着刘病已封王呢,为了日后的大好前途和荣华富贵,苟栋知道自己该大着胆子说几句话了,人生不就是赌么?赌赢了人上人,赌输了还有邴吉撑腰呢。
正当邴吉大人和霍光丞相商议皇帝后事的时候,苟栋猛地起身,走到中间跪在霍光丞相跟前,这一出格的举动令邴吉和刘病已极为不安:苟栋一个乡野地痞如何敢行如此大胆之举,丞相府中哪里轮到苟栋说话?莫说说话,若不是邴吉带着,他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此举莫不是找死?
“丞相大人,小人有一问不解,还请丞相大人告知!”
苟栋之声若雷霆,若天外之音,自信中带着沉稳,沉稳中带着强势。
“恩?”
霍光丞相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随从胆子竟然如此之大,敢质问起他霍光来,就是当朝的三公九卿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若是平时,听都不听,直接处死,可邴吉在场,不得不给邴吉面子,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帷幕后死死地盯着眼前带着一股痞气的落拓少年。
“苟栋,你找死么?还不赶紧退下!”
邴吉赶紧起身行礼,对着霍光连忙赔罪。
“丞相大人,这是我新带的随从,不知礼数,若是得罪了丞相大人,还望见谅!”
邴吉惊出一身冷汗,斜着眼恶狠狠地瞪着苟栋,恨不得将苟栋吃了,此刻才后悔带苟栋来见世面,真是狗肉上不了席。
“丞相大人,这人从进得长安城不久,才跟了邴吉大人,说话不知深浅,做事没有规矩,还望丞相大人海涵!”
刘病已也起身为苟栋求情。
“哈哈哈哈!看看!你们把本丞相当什么人了?哎呀,你们啊,难道本丞相在你们眼中就胸襟如此狭小?”
帷幕后的霍光大笑着看向管家韩忠涛,管家韩忠涛同时也大笑了起来,使得紧张的气愤稍微缓解。
“宰相肚里能撑船,霍相爷乃是擎天之人,装得了大汉的山山水水,也装得了小人这样的粗鄙之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苟栋一动不动,继续朗声道。
“是啊,说的没错,本丞相就是这样大度的人,这里虽然是我家,但也是丞相府,天下群臣议事的地方,你要是想问什么就问,本丞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毕竟你是邴吉大人的人嘛,对吧!”
苟栋马屁拍的不错,可每天拍丞相马屁的人何止百人?故而这马屁拍的霍光不痛不痒,未掀起多大波澜。
霍光笑意盈盈,说话语气极其和蔼,可脸上的表情只有离他最近的管家韩忠涛看的清清楚楚。
“苟栋,丞相大人海量,给足了面子,你还不退下?等这事完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邴吉大人知道霍光是给自己和苟栋台阶下,不停给苟栋使眼色,可苟栋依旧岿然不动,态度坚决。
“丞相大人,您是下棋的行家,小人想问的就是这棋子该怎么用?”
苟栋刚一说完,乍然抬头,看向了那层帷幕,寻找霍光的眼睛。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丞相霍光端起茶杯慢慢喝一口,而邴吉和刘病已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心中好不奇怪:一向胆小怕事的苟栋今天是怎么了?胆子大到到丞相府撒野?自己不想活难道还要害人?
“那老夫就回答你,这棋子嘛,该用时为棋子,不用时便什么都不是!”
“丞相此言差矣!”
苟栋索性放开了胆子,由拱手施礼改为背负双手,一副狂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