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笑了笑，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好啊，我等候这位先生拿着审问证件过来，到时候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的事情不会比你多，你问了也是白问。到时候别悔青了肠子，抱怨自己白跑一趟……”

杜辰双冷着脸，暗忖“顾宁轩”这番话的内在含义。过了小半会儿，他说道，“顾先生这话的意思，是想说当时的异象和你没有关系，全是另一人所为？”

杜辰双说的另一人自然是指苏葭萌，不过相较于苏葭萌，他更加倾向于怀疑顾宁轩。第二人格的行事在一定程度上要被第一人格的想法约束，他自然也不会出卖苏葭萌。

满肚子黑水的第二人格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谁和你说，当时只有我和我那个东家？”

杜辰双闻言，脸色巨变。被误导的他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既然那个神秘人能凭空使大笔大笔的信用点消失，轻而易举地攻破智脑防御，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整个星际网在此人面前就是一个满是漏洞的破网，也许还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不夜歌城的监视系统也不是万能的，谁能保证那个动手的家伙没有将自己从监视视频内抹去？

想到（脑补）这个可能，杜辰双完全坐不住了，他恨不得立马回去实践自己的想法。当然，等他回去了，第二人格也成功地弄出所谓的“神秘人”曾存在的痕迹。

“你知道对方是谁？”杜辰双继续问，第二人格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没有一点罪恶感。

“自然不知道，他出现非常突然，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第二人格立马住了嘴，然后露出丝丝懊恼之色，好像在生气自己怎么一时最快说漏了。

杜辰双内心仍有疑惑，第二人格故作恼怒地说道，“这事情真相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既然拿不出合法审问的证件就别在这里继续纠缠了，真是扫兴！”

说罢，第二人格将酒杯重重地敲了敲吧台桌面，对着酒保喊一句，“再来一杯！”

接下去不管杜辰双用什么办法，第二人格就是不肯说出真相，高浓度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脸上一直没有好脸色。终于，第二人格被自己这样迅猛的喝法灌醉了。

杜辰双脸色不大好，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趁着对方酒醉问出什么有用的问题。

顾宁轩作为顾家曾经的继承者，什么样的训练没有经历过？这样防止酒醉泄密的训练只是小儿科而已。自己若是轻易上当，趁着对方酒醉审问，恐怕被坑的就是自己了……

自古以来便有酒后吐真言之说，为了防止发生这样的低级错误，必要的残酷训练是不能少的。第二人格大大咧咧灌醉自己，无外乎两个目的。气一气杜辰双，另外就是让对方替自己买单。想通其中深意，杜辰双的脸色能好看，那才叫奇怪！

虽然很想将对方直接扔在这里算了，但杜辰双想了想，最后还是心软地将对方扛在肩上送回苏葭萌住的地方。这个时候店里的客人已经增多，看到一个身材长相都是极好又充满男人味的男人将一个年级明显小很多的青年抗在肩上带走，纷纷露出“我们都懂”的内涵眼神。

杜辰双也不是什么好鸟，平时没事儿也喜欢来酒、吧坐一坐，喝个小酒之类的，面对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他的脸色更加黑了一层。当然，在众多腐男腐女的脑补中，这就成了霸道腹黑帝王攻不满自家温柔可爱弱气受被旁的人看到，吃醋了……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在苏宅不远处，杜辰双将睡得迷糊的第二人格扔下，说了句，“别装睡了，快些醒来！我一路上想了很多，觉得你说的话有很多地方有问题……哼，等我回去调查一番，若你所言是在诳我，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算一算总账！”

等待杜辰双走远，第二人格才晃悠悠地站起来，若非双颊泛着微红，脸上哪里还有一丝醉色？眼神清明，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希望你能调查出什么……”

往杜辰双离去的方向瞧了瞧，第二人格站在原地暗忖，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他之前问的是不夜歌城发生的事情，也就说明杜辰双盯上自己的时间是在那件事情发生不久之后！事情过去这么久才跑来自己面前询问，可见他也是一筹莫展，调查不到什么有用讯息。

“呵呵……看来这个东家还是很有两把刷子么，竟然有本事将事情清扫这么干净。”

第二人格笑了笑，眼底却无笑意，反而充满冷寂和疑惑。苏葭萌……第一人格顾宁轩不知道这个名字，身为事情最大的知情者，第二人格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虽然是这样，第二人格也没将这个苏葭萌和记忆中那个瘦弱而胆怯的少女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