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田襄终于做出了决定。宁州工房这边的准备工作还需要继续进行,等田鹏回来了让他去督促:“田明,你且先去收拾收拾,再给田鹏传条口信,就说他那里弄完以后赶紧回来,替我去督促府衙工房和李曲的准备工作。然后你再和我微服私访,去摸摸这个佛居寺的底子!”
“少爷,你要是早点给我传信我就不回来了,又让我再跑一趟。”田明一脸幽怨的抱怨着。
“瞎抱怨什么,你个棒槌。去了一趟佛居寺,死士都给我整出来了,若是没有你的护卫,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田襄也是没有好气。田明自小便武勇过人,经过田家护院打磨之后田安便把田明派到田襄的身边作为护卫。
田襄也是真的害怕,被培养成死士这样的人可去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万一被死士给发现,田襄掂量自己这身子骨,怕是要交代到这佛居寺。
田明也知道那些死士的悍勇,自己这样身手的人都险些没回来,让少爷一个人去简直就是送死。嘴里虽然抱怨,可还是乖乖的听从田襄的吩咐去做了。
这边田明刚走,田襄便去找宁州通判钱飞。
钱飞正在府衙当中整理这几日的诉讼,没想到田襄这时候寻来,连忙收拾张凳子出来,请田襄坐下:“田知州这几日都没有来我这里,你看看这些诉讼,都需要田知州去审查的。”
田襄这几日忙着给宁州搞钱和县学准备之事,确实忽略了诉讼的审查。听到钱飞的抱怨也有些不好意思:“钱通判做这行多年,我依然是信的过的。我一直信奉术业有专攻,诉讼这一块我不如钱通判多矣,这些事交给钱通判我放心!”
面对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钱飞都被堵住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哪个都没有办法哩。钱飞闷闷的说道:“知州大人如此信任钱某,倒叫钱某感激涕零。不知田知州今日寻我何事?”
田襄假装听不懂钱飞话里的讽刺之意说道:“今日来寻钱通判还真有这事情。你看咱们商量商量?”
田襄本来是准备来钱飞这里简单的嘱咐几句,没想到碰见这样的场面,原来准备的那些话颇有些开不了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田知州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钱飞这不是傻子,看到田襄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敲击着桌案上堆叠的卷宗,提醒着田襄。
田襄虽然知道钱飞的意思,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钱通判,你看周同知下到各个属县去安排属县的事情;我这里又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出去一趟,少则三五天、多则六七日,我想请钱通判代我操劳下府衙的事情。”
“呦,不知道田知州有什么事情能让田知州放着府衙的事情不顾,出去六七日?”钱飞阴阳怪气的说着,尤其在不顾、六七日上加重了语气。
被钱飞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田襄猛然想起自己可是为了宁州的蛀虫佛居寺才决定出去的,怎么能让人感觉自己要出去浪呢!他立刻大义凛然的说道:“这几日我仔细的想了想,不能上佛居寺这个蛀虫再去吸食宁州的血液,本府决定亲自去趟佛居寺,来打探虚实!我外出的日子里就拜托钱通判了。”
说完这番话田襄也没有停留,径直走出了钱飞的通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