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饭菜便以上齐。曹伟端坐在林穆让开的主座上,热情的招呼林穆:“来来,林察司,这聚才居的饭菜倒也可口,林察司可要好好品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伟不经意的说道:“今日我听田左史说,林察司将孤的奴才叶晋抓进了监察司,不知孤这奴才犯了什么事,林察司可要好好的帮孤教训教训这个大胆的奴才。”
听了曹伟的话,林穆脑门的汗刷的就冒了出来,期期艾艾的说道:“好叫殿下得知,某也是接到下面人的禀报,说是这个叶晋胆大妄为,竟敢恣意诋毁朝廷包庇徐州正经的商家,故某才将叶晋带到监察司,正准备审理。”
田襄拍着桌面,暗中和曹伟对视一番,才开口说道:“林察司,这叶晋毕竟是杰王殿下的仆从,就这么被林察司带进监察司,杰王殿下面上须不好看呐。”
两人一唱一和的颠倒是非让林穆大怒。真当我是个棒槌吗,明明是我林家相传的匠人,当年被你田襄强行带走养在徐州,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杰王的家奴?
心中有气,说话便是硬直。林穆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是杰王殿下的家奴,某自当秉公审理,必不会为难于他!”
“唉,林察司此言差矣。”田襄看着挑起了林穆的怒火,心底暗乐。“殿下当然相信林察司一定会秉公办理。不过毕竟是殿下的仆从。殿下心仁,想着林察司审理之时殿下可以在旁旁听,不知林察司可否行个方便?”
兜兜转转之间,林穆警觉中了田襄的套,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可是田襄话已出口,曹伟又在一旁这么的看着自己,倒叫自己不好回答。
林穆不答,田襄显然不会放过他,紧迫着上面的话语:“林察司,我听说林家在淮南也有生意,好像和张家有所相冲,正被张家步步紧逼?”
田襄不提这茬倒也罢了,一提起不禁让林穆怒目而视。自己为何如此苦心积虑的对付刚到徐州的田襄,还不是因为田襄在淮南对林家出手,让林家损失惨重吗?
林穆憋着一口气,硬硬的说道:“这事就不劳田左史费心了,我林家家大业大,岂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淮南不成?”
“哦。。”田襄拉长了尾音,看着言不由衷的林穆。“明人不说暗话,我还是那句话,林察司仅凭下面的人的汇报,就闯入家宅中抓人,难道林察司认为徐州是你一人之天下,朝廷对你无法吗?”
林穆冷笑一声:“田左史误会了,是叶晋的一个徒弟亲自举报,某才把人带走,田左史的话倒叫某不知为何了!”
“哼,真假与否林察司心里难道不清楚吗?”田襄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吃里扒外,现在只能硬挺了。“不过某为了殿下的面子,便做一回牺牲。林察司若是放了叶晋,某便让张家停止动作,如何?”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叶晋在田襄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重要。林穆一时拿不定主意,沉吟了下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田襄看着林穆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奇货可居:“林察司,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林察司可要好好想清楚呐!”
片刻间,林穆便有了决定,长身而起,对着曹伟施了一礼:“成祖曾言,王族犯法与庶民同罪。林某岂可因一家之私,弃国法于不顾?殿下,恕某无礼,告辞!”
田襄击掌而笑:“好一个大义凛然,希望林察司不要后悔,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