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
幕霄收回视线,开口道:“我此次跟昆兄来迷宗,主要就是来看一看小诀,之前微月妹子瞒得紧,我竟不知我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师侄。”
冷昆笑呵呵道:“三嫂将诀小子送去霖山,就是为了让他避开江湖纷争,哪能让你知道!”
幕霄微微笑了笑,“玘书楼身在江湖,不说也对。”
幕诀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曾经去找过二师伯的。”
冷昆和幕霄都惊讶的看着他,冷默倒觉得不足为奇。
幕诀低声道:“那时我背着月姨偷偷去玘书楼,可惜没见着师伯。”
冷昆闻言大笑道:“哈哈哈,是被拦住了吧?”
幕霄笑而不语。
冷昆继续道:“幕二哥,你们家那个小公子可是厉害的紧啊。”
幕霄摇了摇头,眸中虽仍含笑意却也隐有几分忧虑,“哎,这小子可不令人省心啊。”
冷昆也不再打趣,微微正色道:“弃剑执笔,恐怕不易啊。”
幕霄听言稍稍愣了愣,与之相视一眼,二人皆是沉默。
幕诀心想道:“弃剑执笔吗?那个神童在想些什么呢?想到那日在玘书楼,他如众星拱明月一般,却是一脸孤傲,仿佛赞叹之词都与他无关……”
“小诀,待你学成之日,来我玘书楼一聚。”幕霄开口,打断了幕诀的思虑。
幕诀乖乖点头,“早就听闻玘书楼知天下事,到时候还要多多请教师伯。”
幕霄笑着颌首,有些神秘道:“到时候我还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冷昆凑了上来,“不会是你女儿吧?”
幕霄笑容微僵,“你女儿才是东西。”
“我女儿才不是东西不是,我没女儿啊!”冷昆挠了挠头。
幕霄回之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幕诀认真道:“师伯放心,我下山之后一定会去拜访您的。”
幕霄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幕诀。精致的玉佩上刻着一个玘字。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拦你了。”
“多谢师伯。”
幕诀心中甚喜,小心收好了玉佩。幕霄也不多做停留,与几人告辞过后便走了。
目送幕霄离去,少年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不舍,他握紧玉佩,眸光愈发的坚定。
入夜,月色微凉,幕诀走到竹林中,仍是空谷幽寂,他随意躺下,凝望着夜空。
幕诀取出怀中的玉佩在手上把玩,月色透过玉,显得美玉更加晶莹透亮,光泽变换,十分雅致。他颇有兴趣的来回欣赏着这精致的美玉,用手磨搓着那个玘字,“玘”字镌刻的潇洒有力,足以透露出写字人的心性。
他期盼着。
时间随着日月更替而变换。
月仍然是当时的月,少年却已不再是当时的少年了。
正是清风凉月时。
幕诀一如当日,行至林中,随意躺下,他抬头看月,月也看着他。
“爹,娘,非哥,师父说我明日就要下山了,十载岁月,我终于长大了,出了这迷宗,我就离你们更近一些了。”
月光照在幕诀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显得一片柔和,它似乎极其眷顾眼前这位青年,久久流连不去。
幕诀又拿出那枚玉佩,如今看来,玉佩在他手中仿佛显得小了许多。柔润的月光照耀之下,仍是那般通透。
这次他在竹林中待了许久
次日,幕诀收拾好东西在院中等着与师父辞别。
冷昆早就说见不得离别,说幕诀下山之时就不必告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