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澶急切的来到分堂,门中弟子连忙出来迎接,在看到门主面上除了冷冽竟还出现了别的情绪,弟子们一时都有些呆了。姑苏澶经行之时目色凛然,众人心中一寒,皆是齐齐低下头去,仿佛先前所见只是幻觉。
姑苏澶一路行到大堂。
“都下去。”姑苏澶冷色道。
杨天虎还不曾开口,便带着弟子们退下。厅内很快只剩下姑苏澶,掠影和老人三人了。
姑苏澶走向前去,面上满是欣喜,“幕爷爷。”
老人心中气愤,并不搭理他。
姑苏澶微微一笑,“是不是门下弟子照顾不周,惹得爷爷生气了?我待会就去杀了他们给你消气。”语气轻佻,仿佛那些人的生命只是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老人怒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这双手,到底沾了多少人命?”
掠影见此,眼睛一红,神色狠戾,心中怒骂道:“这死老头,竟敢如此无礼。”
姑苏澶仍是笑道:“幕爷爷说哪里话,我这双手只会操纵机关,又怎会沾上血腥呢?”
老人“哼”了一声,“你不会,不代表你手下的人不会。”
姑苏澶面色一寒,“是谁?”
他看了掠影一眼,掠影心领神会,瞥了老人一眼便去彻查此事了。
老人也不回答,整个人显得消瘦枯涸,惨绝落寞。
姑苏澶皱了皱眉,认真道:“幕爷爷,你受惊了,以后我保证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老人悲怆一笑,说话声都有些颤抖:“我早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死不足惜,但是那两个孩子小的才七岁,大的也不过十岁,要我的命来拿便是,又何必残害两个孩子呢。”
老人虽已残年,绝影风骨犹在,一番话说得悲凉激昂,令人唏嘘。
姑苏澶神色复杂,眉目间带着怒意,眸中又有些不忍,许久才开口:“幕爷爷,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人知道,这事不仅仅是因为他,门中弟子擅自做主,对澶门来说,是大忌,姑苏澶必定大怒,只是他从来都不动声色,此时更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言止于此,也够了。
老人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那两个孩子遭此大劫,生死未定,我当赎罪,现在也该走了。”
说完便蹒跚着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略一犹豫,又顿足,“小澶,你好自为之。”
姑苏澶闻此内心一震,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幕爷爷!”
姑苏澶疾步走到老人身旁,少有的真挚,说道:“爷爷,你留在澶门,你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你。”
老人摇了摇头,心中叹道,他还能有什么要求,绝影山庄没了,身尚有栖身之所,心却是无枝可依。
随后忽然又想到些什么,斟酌片刻,开口道:我可以见一面三公子吗?”
姑苏澶面色微变,终是应了声“好。”
老人总算喜形于色,心道:“小诀,你且安心,我替你去看看父亲。”他心中对幕诀一直很是喜爱,幕诀性情坚韧与三公子相似,小小年纪却十分沉稳,这令他既欣赏又心疼。
老人随姑苏澶回了澶门。
姑苏澶告知他要过段时日才能带他见幕三公子,他欣然应下了,也不急于一时。
姑苏澶将他安顿好以后回到屋中,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所摆弄的机关,“三哥,这个故人你见了,应该很高兴罢”
掠影推门打断了姑苏澶的思虑,他看着掠影,掠影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