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像月儿一样被人带走，你会不会来找我？”小桦拨动着八音盒歪着头看着刘莽。

“你傻了吧，现实又不是动漫，再说我们都不是主角，别瞎想了。”刘莽用手指背敲了敲小桦的额头。

“死流氓，好疼，你就说你会不会来找我吧？”小桦揉着额头说道。

“不会。”刘莽转过身继续去检查有没有号被封或者掉线。

“木头”

最后的这句隐约记得是“木头”，当时小桦把八音盒举起来准备砸的姿势然后又自己拿回房间去了，客厅乌烟瘴气的3处理器的嗡嗡声让整个房间有种酷暑的烦躁。

尘封的记忆就这么突如其来清晰可见宛若昨日重现，又随着钟表的嘀嗒缓缓逝去，再好好回忆却如梦似泡影，不可追思。

“不用打了，换号码了。”宋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如洪钟震耳。可能看着刘莽呆滞的表情没有反应过来，“她等了你三年的时间，有好几次我想暗示你，结果你一直说把她当妹妹，她也暗示过我，想想也就算了。”

“她现在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刘莽终于反应过来。

“就前几天你嫂子和她聊过一会，听说她家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她没同意，目前在拖着，不过应该拖不了多长时间。”

“她和你家一样吗？”

“比我家要好一些，不过也因此要求高，规矩大。”

“所以……”

“所以还是先做好现在的事情吧。”宋文打断了刘莽。

燕鸣骊歌的电子声脆生生的播放着，环绕着刘莽的耳朵，一路无话。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宋文停在巷子口，帮刘莽打理着领口。

“麻烦你在这等我了，宋哥。这场战只能我自己去打，如果真有什么搞不定的，我会再找你帮忙的。”刘莽在每个口袋里塞进去一万块。本来身材就胖，赛进去一万一沓西装口袋也不显得鼓胀。

这钱是从宋文那拿的，本来刘莽认为颇为重要的一个饭局在经过这一路之后意义更加重大，自己未来的所有计划和路都和这个饭局挂上勾了。取钱已经来不及，但这让刘莽终于意识到不仅小桦突然遥不可及，就连宋文也是。

宋文家庭背景的深厚在毕业以后刘莽才慢慢了解到，但唯有上次银行借款菜真正凸显出来，不然就自己一个穷逼和一个空壳子的工作室能套出这么多的贷款？有个一百万都算高了。这次请宋文帮忙也许会很轻松，但是总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做，去面对、去做决定的。

一路下来已经靠了人家这么多，包括这次也是颜丹青攒的局，但是说服这些人就得自己来了。如果能成，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废物，也好让自己对于未来有着更大的信心。

“宋哥，如果晚了醉了，只能麻烦你了，多担待。”

“这么多年的兄弟，就别这么见外了，加油吧。如果要受什么委屈，就想想小桦，真受不了，就打我电话，哥给你把面子争回来。”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的鹅肉算是远近闻名，一段坑坑洼洼的门前路，就农村小平房隔了四个小包间，摆着乡镇饭店摆着的大圆桌子。

路上找颜丹青做足了功课，倒是好认人，走进包厢，已经有人在那等着了。

“抱歉抱歉，来晚了，刘区长好，陈局长好，葛厂长好，张厂长好，柳秘书好。”刘莽进来就连连打招呼和道歉，说来晚了，不好意思。

“也不用这么见外，还有几位领导和相关的人员还没来，就先等等。”坐侧里位置的柳成桥秘书在大家落座后说道。

刘莽这才反应过来宰相门前七品官的话，这位是市长的秘书，自然而然身份就高了。自己没处理好，不过柳秘书脸色倒是非常祥和，还半露着微笑，显得平易近人。

刘莽等人答应着，等了半个多小时，又来了个规划局长，两个区长，四个厂长，最后市长也跟着来了。刘莽这才发现这个饭局比自己所预计的要高很多，事情已经出乎刘莽的预料，也超过了颜丹青给自己的资料。

市长玉常忠面容很年轻，和自己相符，不过刘莽知道玉常忠已经正值不惑之年，年富力强的时候。

虽然玉常忠看起来也很和蔼，亲和力更胜他的秘书柳成桥，但刘莽却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经过这些天的打磨，刘莽抗压能力已经越来越强了，但还是有些局促之感。

“小刘不必太拘束，丹青是我侄女，你和她一辈，又经常接触，你就跟她一辈喊我玉叔叔就成。”玉常忠很和蔼的拍着刘莽的肩膀道。

“坐坐，都坐，大家随意坐。”玉常忠右手虚压了两下。大家都纷纷落座，刘莽心头一阵着急，由于后面市长也要过来，虽然十多个人坐一桌还是坐得下，但几个厂长商议后让店家加了一张小桌。所以坐哪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