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也敲了隔壁房那对老夫妇的门,低语哭诉着什么,至此以后,隔壁房子天天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小孩子也是夜夜啼哭。直到有一天,隔壁异常安静。一连一个星期,也看不见他们夫妻二人。老任就疑心了,叫来了西区警属的警员,强行开门后,发现夫妻二人已然去世。妻子身中数刀,丈夫仅一刀在脖颈;小孩子被服用大量嗜睡的药物。法医的结果是被饿死的。至此任力刚每晚都感觉到这一家人,知道白婷每次下班归家,隔壁就静悄悄了;刚才任力刚所以打断他搬家,是因为数年前低语敲门的妇人昨晚再度出现,正要走到第四层,就被大哥喝住。
刚才老任就站在门外等着叶华。听到这里,叶华已经被吓傻了,也不知是被故事吓傻的,还是被老任吓傻的。老任要叶华和白婷不要住在那里了,赶紧搬去别的地方。
任力刚以前也是游水来港城的,最近几年找到了一门很有前途的职业,就在附近卖猪肉的,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中五毕业后就帮人看夜场,小儿子还在读小学。
“老任啊,谢谢你的好心提醒,那故事很精彩,情节也很曲折离奇,故事背景也很应景,作为一个合格的小精灵鬼我要举手提问了,那个敲门的妇人你们从来没有打听一下吗?会不会是附近那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呢?”叶华狐疑道。
任力刚把椅子拉近,靠近叶华笑道,“哎呦,你还不信啊?这么跟你讲,你问问周围的人,刚哥我的人品如何,那都是刚刚的,从来没有说过谎,就算是那吝啬的花婆婆过来买猪肉我都给多一点点。”
“老任,不是我不信你,我是根本听不懂啊。”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叶华内心是拒绝相信的。
“那我再跟你讲讲……”任力刚又要继续叨叨唠唠。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的茶我都喝完了。要不我去楼下买点花生米到隔壁屋再继续唠唠嗑。”叶华没有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
好心当驴肝肺,任力刚泄气道,“原来你是嫌弃我这喝茶没吃的?真是对牛弹琴。算了,反正好话我已经说尽,你爱信不信。”
“那个老任,去不去隔壁喝茶?”叶华笑道。
“打死也不去。”任力刚摇头道。
“那我继续搬木块了。谢谢款待,有空请你喝茶哈。”叶华推门出去继续搬木块。
又搬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木块搬完,但白婷还没打饭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叶华又累又饿又困,感觉全身有点虚脱了。
忍不住把之前白婷泡好的茶水灌了一肚子,走去次卧那破旧的床垫上休息一下,但那床上没有枕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把厅里那把蟒皮二胡的垫在头下当枕头,将就糊弄一下。
没多久就睡着了,梦里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穿梭了数个时代,一会儿梦见自己回到了前世在2015实验室里不停加班画板子写程序做测试,一会儿变成了一个港大天才不停查资料写论文,最后又变成了一个老头在公园里孤独的拉着二胡回忆着自己七十多年的粤剧人生。这一觉睡的好像渡过了天荒地老也好像只是一瞬间,是叶华从出生到18岁做过的最乱的梦。
因为喝了很多水,叶华被自己的一泡尿憋醒了,去完厕所回来,心有所感,把破床垫上那把二胡拿在手里,这时好像又进入踢足球时那种超神状态,按脑海里听过的《渴望》韵律,全身的肌肉好像有了记忆一样,人琴合一,娴熟得闭目拉唱着:“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卧槽,太邪门了!枕着这二胡睡了一觉,我好像吸收了那位拉二胡老头的记忆!叶华被自己惊人举动吓得一跳:“有鬼啊!”
“啊!”正要夺门而出,撞在推门而入白婷身上,被白婷顺势一个过肩摔,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昏花,那副墨镜已经飞在一边,摔得细碎细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