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天,阳光早已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
刘家印熄了车灯,随后众人都下了车,站在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路口中。
此刻,雾很浓,旁边树木耷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的向人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形成了一个木拱门。
拱门内一股肢冷风呼啸而出,尖锐的刺鸣声仿若鬼怪在叫嚣着要,冷冷地刮着,死死的刻着人的脸,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给割下来。
刘家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随身将小女儿搂入怀中,用温暖的胸膛,为小女儿抵挡寒风。
走在最前面的吴阎面对着拱门内无止境的黑暗,有一点沉溺在粘稠的墨色当中的感觉。
吴阎拿着火把在最前面打头,了空垫后,一僧一道将走在中间的父女夹在中间,保护了起来。
由于时间紧迫,众人只能用跑方式赶路,不过为了照顾刘家印母女,一僧一道的脚步还是放缓了许多。
就这般,一行人一头扎入了迷雾之中,了空在队伍开启自己的天眼通,指引得队伍前进。
“左转,行十步。”
“右转,行五步,然后直行。”
“左转?右转?”
了空一直在队伍的最后面,充当着引路人的角色,刚开始对我还走的好好的,在他的指引下穿过茂密的森林,是不断的前进着。
一直到后来,了空也不知道自己引路了多久,惊讶的发现他们居然回到了那一个木拱门前,顿时一阵语塞。
跟队伍最中间的刘家印为了能跟上吴阎他们的步伐,从一开始就是用跑的,路上呼呼风声一直在耳边徘徊,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但他却只能跑,拼命地向前,哪怕此时的前方也没有一丝亮点。
心乱如麻的他,一边要抵御寒风,一边气喘吁吁的跟上队伍,已经开始麻木了。
忽的,了空这说话声戛然而止,刘家印不觉止住脚步,疑惑的看向背后,只见到了空双眉微蹙抬头看着前方,他随着了空的目光看去,只见之前那个硕大的木拱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刘家印瞳孔大张,眼神无助的前后张望。
吴阎倒是没有被诡异的现象吓到,这般情形让他想起了之前的鬼打墙,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装有流眼泪的罐子,滴了一滴也放在手指间摩挲,这才涂在眼眶上。
他拉出身后的背包,从背包里取出两片黄纸,一把生锈的剪刀,以及一根红线。
左手夹着两片黄纸,右手持剪刀,口中念念有词道:“阴兵开道,山川无从遁形,鬼魅无从化影。剪纸为引,红绳为介,洞明前路。”
一边念吴阎一边用手中的剪刀将两片重叠的黄纸剪出一个人形,手指闪动间手上的红绳两端各系上了一个节,套在两个纸人脖子之上。
随后,吴阎缓慢的其中一个纸上放在地上,右手成剑指,爆喝一声,起。
平躺在地上的纸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鬼话。
吴阎笑了笑,伸手将手上的纸人交到刘家印手中,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叠寿金,在纸人面前晃了晃,随后点燃。
一小叠很快就燃尽了,地上的纸人欢快的跳了几下,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吴阎随手接过刚刚放在刘家印手中的纸人。
此刻,红线已经绷得很紧了,另外一个纸人已经扎入了迷雾之中不见身影。
吴阎紧紧拽着自己手中的那个纸人,根据牵引红线的方向,也扎入了迷雾中。
这一行人的队伍,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僧一道走在队伍的最前跟后面,刘家印母女走在最中间。
众人再次穿过一片片森林,中途直接朝着一棵大树撞去,居然诡异的穿了过去,这时候众人才明白原来道非道树非树。
包括具有天眼通的了空也看走了眼,不过还是因为修为低浅的原因。
要不然怎么会在入口被这种小伎俩给骗了。
又过了大概三分钟,众人在兜兜转转中终于看到了一个歪脖子树,这个歪脖子树便是洋房前的那一颗。
果然,众人又前进的几步,眼前迷雾消散,古旧的洋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居然到了地方,并不再需要纸人指路的,吴阎用术法送走了纸人。
随之,众人垫着脚尖悄咪咪的靠近了那一棵歪脖子树。
在路上吴阎已经做了完整的部署到了地方,了空从他背后鼓鼓囊囊的包裹中掏出了一个雷管,吴阎也找出了背包中的电线(引线)跟小瓶的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