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他们踏上了返回农场的路。按徐剑的说法,他们差不多已完成了千公里行军,也完成了耐寒和夜间潜伏训练任务,回去将会休整两天。消息传来,队伍走的很快也很振奋。
晚饭,他们来到牧场时,阴沉的天空又飘起了雪粒。徐剑似乎更加亢奋。他大吼一声:“都给我脱上衣!”
他也迅疾取下背囊,解下战术背心,解掉武装腰带,脱去作训上衣,脱掉毛衣、保暖内衣,露出了粗犷的胸膛。
所有队员也照着做了,都露出了光膀子。
“跟我冲啊!”徐剑大喊一声,抱着枪,向着九号区的小山坡狂奔而去。
“冲啊——”呼延风也大喊一声,跟在后面。所有队员都在拼命往前冲,不往前冲也不行,雪粒打在身上,又冷又疼。
但跑着跑着,他们的情绪陡然高涨,他们忘了雪粒,也忘了寒冷,他们眼里只有前面的山坡,手里只有火热的枪,他们是一群狼一群虎一群猎豹,他们更是一群飞翔的猎鹰,正泰山压顶般飞向那片山坡。
带着圆边迷彩奔尼帽的杨志坐在猎豹敞篷车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目光还透着欣赏和欣慰。
冲上山坡,又原路跑回来,徐剑右手拿枪,左手搓搓胸口,大声问:“还冷吗?”
“不冷!”呼延风昂着头冲天大吼着。
“穿衣服了!”杨志冲他们喊了一声。
队员们立即找到自己的背囊,抖掉衣服上的雪粒,飞快地穿上,又穿上战术背心,背上了背囊和枪。
“走,回家了,今天晚上小鸡炖蘑菇,使劲造啊!”徐剑大声说着,甩开膀子,迎着越下越大的雪,向农场走去。
呼延风带着一分队紧紧跟在徐剑后面,走了没五分钟,呼延风就觉得浑身发热。
回到农场时,天色将晚,但他们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基地东面的靶场下,三十六个人一字排开。他们要用枪声宣告千公里拉练的结束。
他们打的是实弹,四个弹夹,每个弹夹十发子弹,要求从装第一个弹夹开始到完成最后射击不能超过一分钟。
这是考核队员们单手换弹夹的能力。他们也为此专门训练过。
每个人面前放着一把没有装弹匣的九五突击步枪,旁边放着四个弹夹。天上仍不停地飘着雪粒,打在地上沙沙的响,前面一百米处的胸靶也略微有些模糊。他们每个人身后一悄然站着一位教官。
看着有些破不接待的场面,呼延风在心里暗自发笑,哈,大队部是怕我们忘了吗?不过他还真有点心虚,俗话说一天不练手生,毕竟十多天没进行射击训练了。呼延风在脑子里重复着单手换弹夹的动作,
嘀!一声哨响,呼延风左手拿起弹夹,准确地卡进枪膛,左手迅疾拉了一下枪栓,将保险打到连发,随即双手握住枪,右手食指扣动了扳机,子弹连发着打了出去。
连发状态下,打完十发子弹也就一秒多钟。呼延风的左手迅疾从地上抓起下一个弹夹,左手拇指碰一下弹匣卡笋,顺势将打完的弹夹退掉,卡一声,又将新弹夹推上枪膛,再次拉动枪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也就两秒钟。
四个弹夹全部打完,呼延风放下枪,举起了右手。
“五十秒。”身后的刘彪笑笑。
呼延风回头,认出了是刘彪,微微笑了笑:“但打的不准。”
刘彪也对呼延风笑了笑:“是有些飘。”
呼延风站起来的时候,问候了刘彪一句:“教官,好久不见了。”
“没人告诉你们么?”刘彪问。
“没有啊。”呼延风说。
“哈,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刘彪笑笑,很自豪地转身走了。
呼延风看着刘彪的背影,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