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分队将在7号区与廖勇和杨志汇合,他们也不再绕路,径直往回走。呼延风驾驶着特战车,走在装甲车前面。他旁边坐在徐剑,后面坐着郑志国、于大庆和赵明。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红军部队,坦克,卡车,装甲车,还有工兵、通信、炊事等特种车辆,有的正在集结,有的正在行军。但从距离不远的D集团军官兵脸上,看得出他们的表情有些颓然和懊恼。
回到集结地时,呼延风才知道,若是他们晚动手二十分钟,红军空军航空兵的强击机就要飞临201号地区,而红军的地面突击分队已处在201号区隐蔽,胜负就在那二十分钟的差距,或者说只有不到十分钟的差距,如果谭军长没有着急出来,十分钟后,103团的坦克也会直接开进代庄。
呼延风由衷地佩服谭晓天,在开局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谭晓天能力挽狂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可谓有着大智慧。
徐剑也在一遍一遍地说着他的老师长:“他治军有方还爱兵如子,那年我参加全局比武得了第二名,他亲手给我颁发军功章,还张罗着报送我上军校,可我文化水平低啊,他就找文化干事专门给我补课。军校毕业那年战区刚好成立特种大队,战区作战部选中了我,他还很不高兴,但我想去,他没有再反对。他从E集团军参谋长的位置上带人D集团军后,就这么见上了面,当时我犹豫一下,就想着七年多过去了,他已经忘了我,就想近距离看看他,可没想到哇——”
徐剑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徐副,那你当时就是个兵王。”呼延风说。
“也不尽然,”徐剑说:“谭军长对干部战士都很好,他当团长时能记住所有志愿兵的名字,当师长时只要有连长向他报告过,他就能记住连长的名字。”
“这么厉害。”后面的于大庆吐吐舌头:“怎么没听您说起过他?”
“不好意思啊!”说着,徐剑捂起了脸:“如果在训练场上,他的眼神非常严厉,我想去特种侦察大队,犯牛脾气去找他时,他没有丝毫的生气,而是满眼的关心和激励地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他像兄长,更像一位慈父,我就那样离开了老部队,也离开了他,后来越想越对不起他,想想没有他,我可能只是个志愿兵。知道谭雨是谭军长的女儿后,我都不敢说我曾是她父亲的兵,谭军长是个大大的好人。还有咱们的刘大队,也跟我一样曾是他的兵,说起谭军长,也是打心眼里佩服。”
呼延风说:“我也觉得谭军长是个有本事又没脾气的人。”
“所以我觉得你小子应该和谭雨交往,有这么好的父亲,谭雨的品性也一定很高。”徐剑说。
“哈哈,徐副,姻缘天注定呦,坐稳了,我要加速啦!”说着,呼延风猛踩油门,特战车嗡嗡叫着,将两边的山坡树木和车辆迅速抛在后面。
“少爷,你真是个大少爷!”徐剑骂他。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敞篷的特战车也迅速将两个人的话音扔在后面。坐在后面的郑志国、于大庆、赵明缩着脖子,吃吃地笑。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达演习场7号区的集结地。廖勇、杨志和二三分队队员已经煮好了牛肉,等着他们。
没有欢呼,没有表扬,只有廖勇轻轻的一声:“辛苦了,休息一下,准备开饭,中午原地休息待命。”
一分队队员也很平静。受领任务时心情格外激动和紧张,实施过程中又忘了激动和紧张,现在激动和紧张复又归来,胜利的喜悦也似乎洒在辽阔的演习场上,变得淡了。
吃过饭,呼延风就觉得困乏的睁不开眼。他想起了夜里的麦秸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像个狗洞一样还是在执行任务的地方睡着,不过,那里面确实很暖和。
营地后面有一处土坡,土坡前的干草仍然茂密,呼延风躺在了枯草丛中。没有风,太阳也很温暖,呼延风往下拉拉钢盔,遮住了眼睛。
郑志国和李青也轻轻走过来,挨着呼延风躺下了。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各自睡着了。
不一会,徐剑蹑手蹑脚地来到三个前面,横着给他们盖好自己的军被,又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睡了两个小时,呼延风打了一个打哈欠,又伸伸胳膊,精神倍爽地坐了起来。
郑志国和李青也坐了起来。郑志国活动一下脖子,说:“该班师回山了吧?”
“是啊,真想回去搞点酒喝喝。”呼延风站了起来:“谁的被子?”
李青小心地折叠着被子,说:“徐副。”
“好银哪。”郑志国吧唧着嘴说:“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特大了。”
“我也是,自从看到谭军长那一刻起,我立即就觉得自己真是个人物了。”呼延风说。
“哈,想觊觎人家女儿了吧?”郑志国坏笑着说。
“哈,本中尉没那攀龙附凤的心。”呼延风说。
“你啊,就是不走寻常路,我说的对不对,李青?”郑志国很认真地看着李青。
“我们都是。”李青抱着被子走了。
“哈哈,我们都是。”呼延风冲郑志国做了一个鬼脸。
“他说的对。”郑志国歪着脑袋说。
下午四点,首长突然专程造访了特种大队的营地。全中队立即集合,还全副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