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因刘使君阻路了。”
刘备先是一惊,后又反应过来。他恐怕已经得罪了荆州的世家,不由问:“先生教备,当如何是好?”
伊籍笑而不答,刘备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荆襄,已经有了几分风云。
却是说吕布、曹操两方攻伐冀州的消息传到了襄阳,刘表不由大惊,若是冀州沦陷了,不论是哪一家被得到冀州,那么接下来势必是在北方分出个胜负,便是他接下来的荆州。
此时的刘表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彻底掌控荆州的力量,然而蔡瑁却是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世家掌权,最得益的莫过于是世家,至于北方有人打来,那么再投降不就好了。刘表想要通过刘备重新获得权柄,但最终还是蔡瑁技高一筹。
荆襄世家林立,名士风流,自从百家诸子摆脱了儒学的阴影之后,无数人便来此寻刘表坐而论道。显然,在当今天下中,刘表虽说并非势力最大的诸侯,但却也是最有潜力。假使荆州和益州一片相连,届时进可攻,退可守,与各处诸侯成鼎力之局,而刘璋暗弱,此时却也是好机会。
只是,这一切和刘备并没有太大的一个关系。
再一次回到新野,刘备心中郁郁,虽说后来伊籍和他保持着密切的往来,时刻传达襄阳的消息,但是对刘备而言,这些并没有太大的一个作用。只是告诉他还未被遗弃而已。其实乱世在此,也已经比较明朗了,基本上就等北方出来一个王者,再一统向南。
至于汉室能否中兴,估计可能不大。
就在他又一次骑着马匹巡城的时候,忽然看到新野市集中有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歌中唱曰:“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听闻,暗中沉思:“这个人会不会是在荆州颇有名声的卧龙、凤雏?”
此时的荆州,不仅仅是有世家,还更有名士。其中水镜先生司马徽也是当代名士之一,他有一徒,曰诸葛亮,尝自比管仲、乐毅,号为卧龙。司马徽与庞德公为友,庞德公有一侄儿,曰庞统,被称为凤雏。传言: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
当然,刘备对传言是不愿意多相信的,但他如今正缺智谋之士,不由下马,邀请那人入县衙。问其姓名,那人答:“某乃颍上人也,姓徐,名庶,字元福。久闻使君纳士招贤,欲来投托,未敢辄造故行歌于市,以动尊听耳。”
却说此人就是当初吕布跟随张温赴凉州平叛,有一面之缘的徐庶。当时他为人报仇,去凉州避祸,当了一县令,弃武从文,学习兵法韬略。然而吕布不是他心中之主,便没有跟随。
后来董卓作乱,徐庶便回到了颍川老家,照顾老母,寻找明主一展所学。而不知怎么的,刘备入了徐庶的眼。
他笑道:“适使君所乘之马,乃的卢马乎?虽是千里马,却只妨主,不可乘也。某有一法可禳。”
刘备闻言,问:“愿闻禳法。”
徐庶笑道:“公意中有仇怨之人,可将此马赐之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无事。”
刘备变色,说:“公初至此,不教吾以正道,便教作利己妨人之事,备不敢闻教。”
很显然,徐庶说的所谓办法并不符合他的道义。
见到刘备如此情状,徐庶不由笑道:“向闻使君仁德,未敢便信,故以此言相试耳。”
在这个君则臣,臣亦则君的年代,谋臣同样要选择主公。很显然徐庶认可了刘备,他说:“吾自颍上来此,闻新野之人歌曰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可见使君之仁德及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