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心中只道是如果不说点什么,恐怕就会被惦记上。他拱了拱手,道:“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
“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
刘备再道:“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
曹操放言:“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有一人威震北疆,坐拥三辅:吕奉先可为英雄?”
“吕布虽有勇谋,然自绝于世家,非英雄也。”
“有一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伯符乃英雄也?”
“孙策藉父之名,非英雄也。”
……
一连说了几人,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宛城张绣、汉中张鲁等各路诸侯,然而曹操只言其为碌碌小人,何足挂齿。刘备摸不透曹操的意思,苦笑一声:“舍此之外,备实不知。”
曹操却是用手先指向刘备,然后指向自己,说:“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刘备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拿着的筷子不自觉落在了地上。忽然骤雨倾盆而下,一道雷声大作。刘备以雷声来掩盖自己的惊惧,从容的拿起筷子,说:“一震之威,乃至于此。”
曹操大笑:“大丈夫亦畏雷乎?”
“圣人言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他说罢后,大笑后离去。刘备心中只觉得曹操恐怕是要不能留自己,他找到董承,加入反曹的队伍。就在他们密谋反曹的时候,曹操却是觉得如此表现的刘备,实在是对不起英雄之名,只觉得他还算是老实本分,便放过刘备。
时值三月,曹操与孙策联合,再派遣人去讨伐袁术。刘备得此消息心中暗付:“我不如就此寻个脱身之计,更待何时?”
他说:“今袁术虽众,然其败亡不远。袁氏兄弟虽不和,然败亡的袁术必定从徐州过投袁绍。备请一军就半路截击,术可擒矣。”
曹操闻言,只觉得刘备真心投靠,他早已垂涎关羽许久,便大笑:“来日奏帝,即便起兵。”
第二日,刘备拜见刘协后,曹操令刘备总督五千人马,又让朱灵、路昭两人同行。刘备星夜收拾军中物资,挂了将军印,催促起军。关羽、张飞在马上问:“大哥今番出征,何故如此慌速?”
刘备说:“吾乃笼中鸟、网中鱼,此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也!”
在路中,他对朱灵、路昭说道:“今袁术败亡在即,治下多困苦百姓,应当招谕流散人民复业。然吾并无曹公之命,还请两位将军快马先回许都,禀报天子与曹公。”
朱灵原本是袁绍的部将,他的一家人都是被公孙瓒杀害,后来袁绍派遣朱灵援助曹操去征讨陶谦,他以为遇见明主,直接投靠了曹操。曹操对朱灵虽有信任,但却比不上曹氏、夏侯氏。他自觉地位不高,听刘备如此说,也没有怀疑,便和路昭回许都去了。
而刘备得以进驻下邳,他却是杀了徐州刺史车胄,留关羽守下邳,行驶太守之职。自己也回到小沛,说服东海昌豨以及诸郡县来降。因徐州百姓多抗拒曹操此前屠城之举,得以让刘备召集了数万兵马,北连袁绍抗击曹操。曹操大怒,派司空长史沛国刘岱、中郎将扶风王忠和琅琊相臧霸来攻,都是被关羽、张飞杀退。
谁都没有想到,刘备却又是有如此好的运气,竟能如此反复,又坐上了一地诸侯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