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这话一出,直接让田丰变了脸色。
田丰怒喝:“许子远,汝是怀疑公与不忠!”
只见许攸轻描淡写道:“吾从未说此言,元皓莫要误会。然而吾等军中所商,公与未必能知。吕布兵峰正芒,公与说不定固守城中,如何与吾等配合。岂能让主公的安危,寄予公与所想。”
不得不说,许攸说的有几分道理。尽管沮授是难得的智者,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沮授一定会如他们所想,若是派士卒传达命令,且不说能不能送到,即便是送达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而吕布占据魏郡,断了袁绍的粮道,便是一日也拖不得。
袁绍深呼吸一口气,道:“不知子远有何教我?”
“一路向北入赵郡中。”只听许攸淡淡的说着:“鲜卑二十万大军南下,张合将军正在对峙雁门关,胜负尚未可知。十万大军,至少可牵制吕布数月之久。”
袁绍嗯了一声,只听田丰还要在劝:“此时吕布立足未稳,当取回魏郡,否则时日一久,魏郡识吕而不识袁。”
许攸说道:“若此战胜,主公携大势,吕布怎能敌?”
袁绍听完,便说:“卿等莫要再争,传令整军入赵郡。”
田丰暗自叹息一声:“只担心吕布并不满足一郡之地啊。”
云中郡,北舆县。
鲜卑将领惊惧的望着城墙上的汉兵,那并不算高耸的城墙,却是阻挡了他们鲜卑人二十日之久。
“大王,又有五百多鲜卑勇士丧生了。”
步度根面色阴沉,正如此刻乌云浓厚的天。他按下怒火,说:“查清楚汉军用的是什么兵器了么?”
“好,好像是毒。”
那个鲜卑士兵低着头,身体不由战栗。只听步度根大喝一声:“你是在糊弄本王?哪有毒可以用在兵刃上!”
就是在旬日前,汉军开城迎战,所配备的弯刀锋利无比。许多鲜卑军队都被杀死,杀伤。如果仅仅只是这些,步度根尚且不惧,反正大汉点科技树远超鲜卑,不差这么一点半点的了。
但最为可怕的是,许多受伤的鲜卑人,退回到部落中,却是莫名其妙的死去。开始步度根以为只是伤重复发,没有在意。但是在后来,一些鲜卑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患病,伤重不治。
随军的巫医在咆哮着:“瘟疫,这是瘟疫,汉军掌握了瘟疫之神,并且把它作为武器!”
步度根面色难看,下令将这个祸乱军心的巫医处死。许多人战战兢兢,但巫医的话确实不可避免的流传出去。
开始只是一小部分人知道这些,他们面色慌张,夜不能寐,看着旁边酣睡的同胞不由羡慕。或许是为了消除恐惧,或许是为了寻求生之法,知道瘟疫的这些人开始聚集在一处,三三两两的交谈,恐惧也随之越传越远。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得病了,高烧,腹泻,然后死亡。
越来越多的尸体被丢弃在某个角落,有人建议焚烧,因为死去的人会有怨灵,需要用火才能净化。但更多的人却是反对,这会让死去的勇士不得安生,还活着的人更是心寒。
步度根的脸色从未好看过,尽管病死的人不过几千之数,占据麾下大军人数寥寥无几,但是对鲜卑军的心理压力却是极大的。
他们宁可在战场中壮烈的死去,也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剥夺生命。
他下令:“明日整军,与汉军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