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嗯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只听司马懿说:“当今诸侯并起,温侯虽有勇谋,麾下也有贾诩、陈宫此等智谋之士相助,然而其出身微寒,最大成就也不过一地诸侯。”
司马朗便道:“二弟莫不以为袁本初乃是定鼎天下之人?”
“袁本初,好谋而无断,麾下文臣武将不胜数,然不能其用。颜良、文丑虽勇然不能带兵,比温侯还差几分。”
“不知二弟看中何人?”
“曹公曹孟德。”
司马朗闻言大为讶异,此时的曹操虽说奉迎天子,然而所占不过一州之地。他让天子谴责吕布,又是不出兵帮袁绍,可谓是恶心了吕布也恶心了袁绍。兖州又是中原四战之地,司马朗实在看不出曹操会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不过司马懿素来有主见,且看的总是比他要长远得多。天下纷争,世家中人总会在各处下注,如今司马朗已经投了吕布,便是用司马懿投了曹操,又有何不可。
“不知二弟何时去?”
“不急,且在此处看一番风云。”
胡车儿已经带兵走了三日。河内,以黄河为名。整个河内郡依靠着黄河之水利,才如此兴旺发达。然而,时值八月,正是雨水充沛的季节,他奉吕布的命令去观察水位。
只道是身后一个斥候来报:“将军,袁军士兵上来了。”
胡车儿闻言不惊反喜,他连声低呼:“快,快藏起来。”
却道是约莫二十余人的袁军士兵,顺着黄河水往上,便是到了卷县附近。此时的卷县县令早已投降,与高览驻扎的地方有二十里远。
胡车儿率领士卒跟上,却是见到袁军在一处位置中停下,其中一个人离去。约莫一刻钟,百余名袁军来此,其中还有一个文士。
“军师,河水湍急,此处乃水中最平静之地,不知是否符合要求。”
却见郭图淡淡道:“此处水有多深?”
“未试,想来足以沉人。”
郭图的眉头却是一皱,他蹲下,用手摸着黄河,却还是差一些距离。一边的军官拿来树枝,郭图接过,只觉得此处黄河深不见底。
他大喜,道:“尔等先在此处,填土石于此。几日后,必有汛期。”
其中一个军士说:“可是军士,此处的水,怕也流不到温县吧。”
温县是如今河内的郡治,同时也是现在高览和吕布对峙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览已经达成了战略目标,河内大半已经被拿下,或者投降。然而温县未倒,河内便不算是沦陷。
只听郭图瞪了他一眼:“吾岂会不知!此水有大用。”
在一边的胡车儿使劲听着郭图的话,然而奈何风大,只是听隐约几声。却道是郭图走后,余下的兵士一脸哀怨的模样,开始采集石头泥土,倒入黄河水中。
胡车儿身后有一个兵士笑道:“将军,袁军该不会傻了吧,竟是想堵住黄河水?”
黄河水流湍急,再加上此时又是汛期,能够堵上黄河水,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胡车儿的眉头却是皱了皱,他是西凉人,对黄河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让袁军去做的事,想来并不会是徒劳无功。更不要说吕布交代他,要紧盯着袁军在水面上的动作。
当他将此时上报给吕布的时候,吕布连忙令胡车儿查探,袁军是否在伐木。
胡车儿再探再报:“袁军已伐木三日,每个木上有铁索相连。”
吕布闻言大喜:“高览可破矣。”
却道是七日后,郭图带着高览来到卷县附近,他说:“将军,此便是破吕之宝。”
高览看着一个个木头绑上铁索,飘浮在水面上。只听郭图说:“待汛期来时,将军引吕布出战,吾等只需斩断绳索,将士站在木船之上如履平地,一泻而下,吕布士气必溃。届时,吕布困守温县,兵无战心,用火焚之,将军定因此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