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绍写信告各州郡,假传何进的意旨,使逮捕宦官亲属。此时的中常侍还未出门,便得到消息,怒言:“匹夫无信耶!”
他们又找到张让,寻求办法。张让冷笑,道:“吾早已知晓那群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等,还好早有筹划。走,去求太后。”
“可是,求太后有用吗?”段珪对此表示怀疑。
张让也不解释,说:“当面求太后是没有用,可吾还有一个好儿媳。”
他找到自己养子张奉的媳妇,也是何皇后的妹妹,叩头说:“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惟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宫殿,情怀恋恋,愿复一入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色,然后退就沟壑,死不恨矣。”
张让的儿媳也知晓,自己一家的风光全在张让。如果张让倒了,她也就变成普通人,就如当初何艳进宫之前一样。于是她告诉了生母舞阳君,而舞阳君又转告何艳。这样一套曲线救国之后,何太后终于答应让十常侍等人不必离开,陪伴于皇帝左右。
诸多中常侍松一口气,而另一边的何进却承受着来自士人的压力。
“天下之乱,皆由宦官起,还望将军三思,谋除中常侍。”
这不是一个人谏言,这是一群人都在逼他。不论是三公九卿,还是议郎侍从,轮流拜访大将军府,何进不堪其扰。他带兵驻守在皇城外,独自入宫请求何太后同意,尽诛杀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进宫守宦宫的住房。
何艳对何进的脑回路表示清奇,她倒不是不理解杀人,可是却没见过杀人还要留一半,更何况,何进还和自己商议去杀自己人。她气急而笑:“何遂高,汝就是再求也无用,本宫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兄妹开始争吵了起来,而中常侍布置在宫中的眼线,看到了何进入宫。他们聚在一起商议,说:“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郯入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邪?”
当初刘宏驾崩,何进都为入宫送葬,此时进宫实在是可疑。张让冷笑:“这屠夫,竟敢独自入宫。”
他带领常侍段珪,毕岚等几十人,拿着兵器悄悄地自侧门进,埋伏宫中。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但是若何进死了,料想在外的那群人定不敢做什么。
何进从永安宫出来后,眼看就要走到皇宫门口,有小黄门跑到何进面前,说:“大将军,太后娘娘有请。”
何进闻言,以为是何艳松了口,说:“带本将军进去吧。”
只是,那小黄门左转右转,却迟迟没有带他入永安宫。何进感觉到一丝不对,他问:“不知要去往何处?”
“自然是黄泉地府。”
张让出现在何进身后,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七八十个手持器械的中常侍。这些宦官虽说表面阴柔,但是该有的气力可是一点都不少,更何况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
何进大惊:“张让,汝待如何!”
张让责问:“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卿言省内秽浊,公卿以下忠清者为谁?”
天下大乱,怎么会全是宦官的罪过,如今大汉,公卿以下的官员有谁敢以忠廉自居。
张让说完,让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张让、段珪由伪造矫诏,用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附,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怀疑有假,说:“请大将军出共议。”
只见一个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扔出宫门言:“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袁绍见到何进的人头,又惊又喜,率领众军士言:“为大将军报仇。”
兵声震天,时刻观察京师的吕布、董卓都得到消息,说时机已到,连忙整军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