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便学武艺,习兵书,为的是有朝一日,为汉征西北,如今却是让吕布做到了他念念不忘的事。
夏侯惇却瞪大了眼:“这吕布做征北将军,与大兄何干?”
曹操瞥向夏侯惇,心中喟叹更深,怎么身边皆是煞风景的家伙。却听夏侯惇又道:“兄长想必是比不过吕布灰心了,以吾看,这吕布不过是运气好,换做是兄长收拾鲜卑,同样易如反掌。”
夏侯惇随意的言语却是引得曹操生气,只听他沉声道:“五原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元让你教我,如何能够在兵不过两千,人不过五万的一郡之地抵御十万鲜卑。”
“这……”夏侯惇哑然。
只听曹操自言自语:“先散流言,后布陷阱,以区区五原谋诺大的鲜卑,吕布绝非只有蛮勇之辈。当然,吾之感慨并非吕布,而是戏忠,若操得戏忠,如虎添翼。”
曹操的感慨是有道理的,他的族兄弟,不论是夏侯惇、曹洪、夏侯渊等人,武功不必多言,但智商却堪忧。不论率军亦或治理地方,还不如曹操。
他抬头望向天窗,幽幽叹道:“顿丘还是太小了啊。”
此刻,吕布在当初设伏和连处建造起了城池,这一次并非是吸引鲜卑前来,而是真的要建造。在吕布的设想中,这应该是一座兵城,就像最初的长安,纵横交错,可守可攻。有此城在,五原郡可无忧。
只是,城池建造了,守城人却难找。新城无市集、无酒楼、只有黄沙牛羊为伴,还要担心鲜卑入侵的风险。
吕布喟叹一声:“算了,从长计议吧。”
一郡之地的琐事堆叠两月,很快让吕布脱不开身。好在五原最大的祸患鲜卑寻求议和,吕布只需要治理好民生便够了。而这些,他都推给了崔绪。
在五原郡北上的百里之地,俨然成为鲜卑人的禁地。那些活下来的鲜卑人吓破了胆,将吕布认为魔鬼,飞将之名,开始传遍整个草原。而另一边,檀石槐也病了。
鲜卑虽说为国,实则乃诸多部落相互争斗依存。弹汗山的军队乃是各个部落的支持,而和连一战折戟七万,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远的不说,若没有部落的勇士在冬日狩猎,今年的冬天又不知该冻死饿死多少人。这也是为什么檀石槐宁愿不要了名声,也要和汉人议和。
只是议和容易,他想要和连继位的想法却难了。和连在这一战中充分暴露了他的鲁莽和短视,若鲜卑未来的继承人就是这个样子,那离鲜卑败亡也就不远了。要知道,鲜卑的敌人们,都还没有死呢。
可是除了和连,又有谁胜任鲜卑单于之位呢?檀石槐很惆怅,他的子嗣不多,除了和连其余人皆为年幼,想他也是一时人杰,可奈何只是表面风光。
此刻的五原,又迎来熟悉的客人。
成廉叫着宋宪,带着他走入太守府,见到吕布便哈哈大笑:“吕兄弟,不对,吕大人,廉为大人送粮来了。”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成廉老兄来得正好,布正欲组织一场庆功宴,不醉不归啊。”
这场庆功宴,本该是要等到朝廷的封赏诏书才办,只是左等右等,却迟迟不来。吕布自然不知朝堂上诡谲的风云,只当是这是大汉糜烂的常态。
只是,等到傍晚,吕布见到了朝堂上的一个熟人。
却见张让笑意盈盈:“五原太守吕布杀敌有功,驰骋千里,扬汉家天威,封征北将军,入朝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