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
吕布召集麾下文武,询问他们的意见,崔绪连忙反对,理由是冬天太冷,不宜用兵,而且财政已经赤字了。只是戏忠诡谲一笑,如同狡诈的狐狸:“我可没说是真的出兵啊。”
在五原的所有人心中都清楚,檀石槐差的是一个台阶。
辽东属国不同于五原郡,本身有军民二十万,公孙瓒又有一个太守岳父做支持。鲜卑人虽说人多势众,但时值寒冬,本就气力不济。公孙瓒只要以守代攻,就足够了。而且,战争机械运转起来,并不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鲜卑本就不富裕,这一次,不论输赢,鲜卑的国力就已经被削弱了。
可以说,如今的鲜卑西部就像是一块诱人的肥肉,因为其内部空虚,就等着人来抢。倘若,真的有人去抢,只要有人打着汉军的旗号从并州再伐鲜卑,哪怕是喊喊口号,檀石槐绝对会马上回去,毫不耽搁。
戏忠显然不想给檀石槐这个台阶,他笑意盈盈:“去番号,藏铁甲,我们也学学鲜卑,将他们的牛羊也抢过来。”
吕布和崔绪眼前一亮,妙啊,简直是太妙了。
如今鲜卑内部空虚,出征鲜卑会引檀石槐回军,但扮作盗匪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这年头天下都不太平,大汉如此,鲜卑也是如此,哪个地方还会没有一些强盗呢?恐怕檀石槐也想不到一群盗匪能翻起多大风浪。
戏忠眯着眼,道:“此次劫掠,以牛羊战马为主,不要恋战,既能练兵,又可缓解五原财政压力,一举两得。”
在一边的曹性闻言,连忙站起来:“大人,末将请战。”
曹性乃地痞出身,这是他的老本行。
吕布沉吟一声,点了点头:“可,此事由军师制定,你来负责。”
今年冬天的五原有很多事要做,吕布需要坐镇五原,势必不能亲自领兵。
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军师,您说声援公孙瓒,又当何解?”
戏忠笑嘻嘻道:“派人入幽州,大肆宣扬公孙瓒不惧蛮夷,将他塑造成英雄。忠打听过,公孙瓒最好义名,此举定会让他拼全力守住辽东属国。鲜卑本就仓促出兵,必然失败。”
吕布双眸一闪:“届时,辽东属国将会成为鲜卑人日思夜想的一雪前耻之地,公孙瓒将在日后不能在幽州中抽身。”
太守府上的众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尤其是那几个口服心不服的悍将:丫的,太毒了,原来文人转手颠倒乾坤,并不是长辈的胡言乱语。
他们不由为公孙瓒和鲜卑人默哀。同时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得罪文人,坏心思实在太多了。
曹性带着两千并州狼骑进入鲜卑,踏着风雪宛如勇士。而此刻的辽东属国,就像是一场人间炼狱。
此时的公孙瓒正在辽东属国中,经历着人生最大一场考验。他组织军队相互配合,率领组建不久的白马义从三进三出,让鲜卑人感到畏惧。檀石槐大怒连连,他本以为十五万鲜卑南侵,定会一举功成,却是花了三天连一座小城都没有攻破。
这场战争,本来就不在他的筹划之中,既然做了,那么就要势如破竹,希望能够多抢点汉人的东西恢复近年来日渐消耗的国力。但他怎么会想到,辽东属国公孙瓒不但不是软柿子,还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檀石槐惆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