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二柱,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一个瓶子递给富贵催促道:“动作迅速点,解开倒!老板说,这样速度快,而且烧的干净。”
“哗啦”一下,解开的袋口掉一地的白色块状东西。
二柱举着手机看了一眼,像是冷冻过的大油。过去吃猪油,都是买回猪油块自己炼油!很多老人至今仍旧喜欢下面时挑一块猪油,白花花的猪油不一会儿就被热汤溶解,变成一层油花儿飘在汤面,撒上一把蒜沫香菜碎,别提多香了!
想到这儿,二柱有点犯恶心。他跟富贵说:“快点倒!”
富贵看着一点不富贵,还显得很受罪,动作一点不麻利,磨唧半天还是抖着手将那瓶液体倒在猪油块上面。
二柱皱眉说:“小六,来!”
一直没说话的那人从口袋掏出火机打着往上面一扔,火苗噼噼啪啪唱起歌来。?小六见火大了就踢点土盖盖,保证火苗不要太大。
不多时,空气中传来焦香味,富贵看着桥洞,他觉得应该会有人看见火光,就会跑来看,儿子会不会也在其中?
他想多了,一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根本不关心有没有人在半夜放火,只关心有没有饭吃,有没有地方闭眼睡觉。不一会儿真等来了一个黑影!
“喂!你们干什么的?我报警了啊?”忽然,旁边纸厂后门上的小铁门开了,一个人影晃动着手电向这边跑了过来。
你跑就跑吧,还喊啥?一直没出声的那小六忽然身体往后顿了顿弹簧一样喷射出去,正面出击,迎头挥出一记老拳,来人没做任何停留就闷头向后倒去,随着“嘭”的一声,狠狠砸中地面。
富贵看得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干啥也不知道说啥好,两只手不停搓、搓、搓!
“他看见了!”小六回头说。
“干脆!”二柱干脆说了俩字,比划了下抹脖子。
“这……”富贵迟疑了,他担心过会还会有人出来,他想起这周边都是工厂。
小六没有二话,从怀里摸出把菜刀,一把在黑暗中寒光刀,毫不迟疑地砍了下去……
“那么大,带着不方便,烧了也不成,没处理过,难弄!这样,腿脚剁了,剩下的带回去喂狗,老板肯定高兴!”
“行!你边上点,回头溅你一身的!靠!还动,没死!”
“你笨啊!这用火石烧一下,再砍就好!活着?更好,够新鲜!”
富贵听他们的对话,吓得就剩半条命了,往桥洞跑去。刚跑出几步,就被小六追上,一掌劈后颈处昏了过去!
“叼了!这下坏了!”二柱看着富贵,看着地上半抽的人,恶狠狠地说,“已过了跟老板约的时间了,怎办?切了?尼玛,还自备长刀?”
附近纸厂后门处来车了,似乎是来装缷货物,看着几道强光和四处走动人影,小六干脆地把富贵衣服扒光直接扛着扔河里了,将衣服湿点水,拧干盖在快烧完的猪油块上,火小了下来!
“走!”小六麻利地用刚才富贵腾空的大麻包将还在地上抽的人装好,往肩上一扛,顺着护城河边走远了!
远处传来几点亮光,一个声音问:“咋才回来?老刘呢?”
“这老小子想跑,被扔河里了!”听不清小六还是二柱随口答应着。
天,蒙蒙亮了,今日无风,平静的护城河,微微漾漾,已经做好迎接阳光的到来。
不远处的花丛,剩一小股烟气,露珠挂满枝枝蔓蔓,花花草草,护城河上方悬着一层白雾,潮湿感粘腻着。不一会烟气也消失干净,只有空气中,还有很香的肉味在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