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
高医生惊呼了一声,赶紧出门查看情况,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将房门带上。
楼下周远安静的躺在地板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现在脑袋有些懵,黄色符纸突如其来的一下使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正常人谁会去警惕一张贴在墙上的纸?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而且作为唯一缓冲物的围栏也已经碎成了几块,但是他本身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五脏六腑也没有感觉到震荡,周远感觉自己受到的伤害仅仅相当于走路时被绊了一跤。
怎么回事?
然而就像手臂上扭曲可怖的伤痕,不能在白日里享受阳光,以及莫名其妙就接受了高医生非同寻常的邀请,他下意识的都会觉得这不算什么问题。
这次当然也是一样。
他在心中疑惑,但这个疑惑很快被他的意识埋藏进大脑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思考自己身上的异常。
“麻烦还没解决,倒是先把别人家给整坏了。”
周远有些无聊地想,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泥土。
高医生这才赶到楼下,他生怕周远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如果遇上最最糟糕的情况,他要像警察解释这个年轻人是突然自己倒飞出去然后摔倒楼下的,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这么荒诞的说辞。
所幸周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高医生赶紧扶住他的身子,关切问道:“你没有事吧。”
周远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透过断掉的围栏,望向二楼的那扇大门。
高医生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扶住周远的双手。
透过衣服,可以感觉到周远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这种接触死人一般的感觉,高医生心理上实在不能接受。
周远没有在意高医生的小动作,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张符的事情。
“那张符应该是针对鬼魂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被符给弹开?”
他感觉自己有些难过,像是被什么东西抛弃了一样。
偏偏这个时候鸣山也不在,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门框上那张符,你能先拿掉吗?”周远扭头问旁边的高医生。
高医生一愣,随即有些为难地说:“可是那张符是……”
“我也知道。”周远有些无奈地说:“可是你不把符拿掉,我根本就没办法进去你儿子的房间。”
“你是说……”高医生一愣,然后睁大了眼睛。
难道刚才周远突然被弹了出去,是符的原因?
这符,也未免太好用了吧?
“我赶紧去拿掉。”高医生这次没有犹豫,直接跑上了楼。
如果能够解决掉儿子的问题,让他撕掉再多符纸也行。
周远也跟着重新上了楼。
门内再次响起了一声咆哮:“关上门啊!”
是高医生的儿子。
高医生已经揭下了门框上的符纸,周远不敢耽搁,马上一个闪身走进了屋内。
门被关上,室内就剩下高医生、周远、还有高医生的儿子三个人。
屋内开着灯,明亮一片,周远很快看清了房间内的布局——实际上什么布局也没有——屋内没有任何能够称得上是家具的东西,除了两扇厚厚的窗帘,将窗户堵得严严实实,四面八方皆是墙壁,看来真就像高医生在路上说的那样,高有良已经把所有能够藏人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就连空调也不例外,能够看到墙壁上原本装着空调的位置还留着一道明显的痕迹,看来是没有人敢进来打扫一下,看着就像彻底废弃掉的屋子。
六月份的木星市已经很热,这件屋子大概是因为符纸的原因,那种阴冷没有渗透进来,所以屋内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