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看到更多东西,顷刻间,就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挤压自己,面前的画面一阵扭曲,他仿佛正快速的后退。
画面一转,四周已经是一片血红色荒莽的戈地,周远抬头,一轮血月正高高地挂在天空,似乎就是这个空间红色的来源。
他看到有个魁梧的男人拦住了自己,男人面容上尽是胡须,头顶上,长着一对大大的牛角。
“我是此地的鬼王,陆鸣山。小姑娘,你想要回到人间吗?”
男人伸手,抚摸他的额头。
周远忽地睁眼,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刚才那个画面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
周远有些后怕地从床上爬起来,左臂还是保持着之前扭曲的样子,没有一点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他摸了摸自己躺过的床面,身下黏糊糊的,床单已经被他浸湿了一大片。
外面的天是黑的,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一点。
“我这是睡了一天吗?”
“鸣山?”
他对着脚下的影子呼叫小萝莉,却得不到回应,看来她还在沉睡当中。
“比我还能睡。”
由于手机已经损坏,他没办法立刻确定今天的日期。大概是出汗的缘故,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干痛,他走到客厅接了两杯水,吨吨吨全部喝完,口渴的感觉才缓解了一些。
路过另一间卧室,他看着房门,勾起一段段回忆,不过终究没有进去。
干干净净的茶几显得有些空旷,他走到玄关看着洁白的墙壁,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把照片收起来了,他也不想再费力去找,直接转身进了浴室。
他很讨厌身上粘巴巴的感觉,迫不及待要去洗个澡。
温暖的热水浇到身上,周远舒服地眯起眼睛。
趁着洗澡的功夫,他开始梳理梦境中的内容来。
第一个梦境的主角应该是死去的刘军。
想到刘军,周远现在第一印象,就是顽强得超出凡人的生命力,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摔断了一条腿,而且在半空中风吹日晒这么久,换个人就算食物丰富也绝对活不下来,而他却能靠着极少量的水强撑了半个月之久,最后在饿得失去理智之前毅然选择跳崖,然而这竟然也没能摔死他。
如果不是组织,他绝对不会走上现在这条路。
那些尸体大多都不是他亲手杀死的,而是一个名叫“组织”的团伙运送给他的,因为对于组织的记忆比较模糊,所以周远并不知道这个组织的真实名字,还有做的什么勾当。不过组织绝非什么善类,他们好像在四处搜寻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过他们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那些尸体又是从何而来?
周远心里有着一连串的疑问,但此时消息匮乏,他只能将疑问埋藏进心里,并且绝对不能随便说出去。
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组织手眼通天,暗地里不知有多大势力,如果被其知晓他的存在,恐怕不仅是他会出现意外,他身边的人也难以保证安全。
周远决定只要对方不主动影响到他,他就不会脑残地招惹对方。
那场长梦的影响此时还未完全消除,梦境中刘军在绝壁上一次次对身边妻子动念,然后又一次次在崩溃边缘及时清醒的绝望感觉仍旧在他心中留有余韵,跳崖之后,他面对着孤零零的现实,身边无所依靠,每晚在怀念与自责的循环中流泪入眠。
他的痛苦与煎熬最终被组织利用,转变成另外一种恐怖的东西,这中间引导的过程使他感觉到深深地恐惧。
他想起对方在魂飞魄散前露出的笑容。
或许对刘军来说,死在那场坠崖中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莫名地陷入到一种哀愁的情绪中,怔怔地想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不行,梦中的事情不能多想,会影响到我自己。”
他洗完澡,从旁边拿过毛巾擦了擦身子,继续回想第二个梦境。
梦境的主人应该就是附身于自己的鸣山。
第二个梦境明显比第一个诡异许多,那个病房里出现的画面他至今想不出究竟有何意义,而之后的出现的话面也只有短短几秒,令他感到疑惑地是,画面里的世界和现实差异巨大,光那一轮大大的血月,还有鲜红色的世界,就是现实里绝对不会出现的东西,不过最令他在意的还是最后出现的那个满脸胡须,头顶牛角的男人。
男人自称鬼王陆鸣山,周远不知道鬼王这个称号就近代表的是何意义,是厉鬼的等级,还是他的实力亦或是权利?但是鸣山这个名字,小萝莉也在用。
他不知道这个鬼王和小萝莉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直觉上,牛角鬼王带给他很不安的感觉。
“看来只能等鸣山苏醒再问她了。”
周远简单套上衣服,回到客厅,相比较之前,他的夜视能力提升了许多,现在就算不开灯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坐在沙发上,他摸了摸胸口,感觉不到一点震动,随即他找来了体温计,在自己身上量了量,果然不出所料,根本量不出来温度。
“看来以后麻烦了。”
他苦笑一声,看了看自己折断的左臂,这样子还怎么让他去医院?
他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冷血动物,不过既然是冷血动物的话,明天出去晒晒太阳不知道有没有用。
周远思维开始发散。
“仅仅是正骨,打石膏的话,应该测量体温或者心跳的步骤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半路离开,也没有人会拦自己。”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去医院看看,毕竟不能任由手臂残废,而且关键的是现在左手臂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这极大的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干什么都不方便。
“还要买个新的手机才行。”
他想好明天的计划,又翻身上床,没多久再次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