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小时候听过一首歌谣,唱的是“三月雨、赛黄金,淅淅沥沥下不停……”后面的他记不清了,说的就是谷雨节气。
如今站在林栖面前的谷雨,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身材匀称,水汪汪大眼睛,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倒真是个水做的人儿。
她好奇地打量桌面上摆放的绿植盆景,嗅一嗅鼻子,然后眉头皱了皱。
最后回头看着林栖道:“你这品位不怎么样啊,这种东西居然放到卧室里。”
谷雨语气不太好,不过却不让人生厌,反而感觉到她的率真。
林栖反问:“那你说,我这里如何布置?”
“你这是考较我喽?”谷雨挑了挑眉,见林栖没反应,便继续说道:“也罢,不让你见点真本事,你倒以为我是花瓶呢。”
她五指张开,悬停在一个盆景上方,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手掌渗出,盆景里面的那株小偃柏突然变的苍翠欲滴,竟有淡淡的灵气散出。
林栖手上啪啪地鼓掌,脸色却很平静:“姑娘当真是化腐朽为神奇,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谷雨当即高傲地一扬脖子,这姿势是说:你当本姑娘跟你吹的!
紧接着林栖说出了第二句,语带讥讽:“可是这有什么用?去街上摆地摊,一盆十两纹银?”
谷雨攥起粉白的拳头,倒竖着两道柳眉,重重地哼了一声,推开门便要扬长而去。
正与敲门的芙蓉撞了满怀,谷雨再冷哼一声,夸张地仰着头大摇大摆离开。
芙蓉狐疑地看看谷雨的背影,又看看林栖,脸上浮现玩味的笑意。
一大早从卧房里面出来个怒气冲冲的曼妙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事儿。
林栖花5000点能量,居然雇佣了个玩杂耍的小屁妮儿,心情可好不起来,便也未向芙蓉做解释,反口问道:“你有事情?”
芙蓉撇撇嘴,道:“我来看看城主起床了没,顺便告知西城的百姓因为租子问题,跟地主闹起来了,发生械斗,死了一个人。”
林栖扬眉问道:“负责西城管辖的官员应该叫秦齐斐吧,他吃白饭的吗?”
“要说秦齐斐不作为,可真是冤枉了他。被闹的地主就是秦齐斐本人,死的那个正是他的家丁。”芙蓉搬了个凳子坐下,讲起了事情原委:
林城耕地本来就不多,平均一人不到三分地,常年都得从别的方国购买粮食。今年是个大旱年,林城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其他方国也出售的很少,现在已经是全城饥荒。
秦家本也是好意,要免了今年的租子,可租户家里已经断粮,再撑几天得饿死人,便提出预支部分粮食。
这种理由被断然拒绝,因为秦齐斐之前为了巴结钟延年,送了不少粮食,连自己的口粮都快要断掉了,对于租户的需求,自然是一口拒绝。
据调查,送到钟延年家里的粮食,都被他变着法给别的国家了。
却说那租户被拒绝,自然心里不畅快,便多有一些“为富不仁”泄愤话,秦家便出口反驳。一来二去就把吵架变成了打架,秦家原本是有几个护院修士的,全被林栖征调了去,严令禁止以武犯禁的事儿。
也不知哪家混球拿了块板砖,一下就要了家丁的命。这样一来,西城官员没有足够的自卫手段,反而在自己管辖区域成了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