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应该自我了断。”
“抓了我们之后,她来找我,说,‘你自认有风骨傲气,我就杀了你的主子,看你如何忠诚;我再杀了你的同僚,看你如何义气;我就一个个的杀,我看你如何高傲!’她当着我的面,杀了所有的俘虏,也杀了老城主……”
“唯独留下了我一个活人。”
青衣五官扭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对于常年征战的军人来说,痛苦的并不是自己死了,而是亲眼看着所有人死去却无能为力。可怕的是,唯独自己活着。
林栖静静地听着青衣的话,并不接茬,专注地烤肉。
过了约莫一刻钟,他从烤熟的马腿上撕下一块肉递给青衣。青衣接过,咬了一口,含混地说:
“从那时开始,我骨子里变的懦弱,能修炼到洞玄境,也是全凭城主的遗泽。也是从那时,我极度讨厌女人。她们能体贴知冷暖,也能一刀把你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青衣又咬了一口,用力嚼着马肉。
林栖轻叹一声。
女人啊,到底什么样,他这两辈子都不曾真正尝过。
青衣把那块肉吃完后,继续说:
“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那女人的下落,始终没有收获。直到一个月前我在林城看到个背影,跟她十分相似,便开始追查,后来就牵连到地秽的事情上。只有在这件事我不那么软弱,我知道一旦我软下来,我就会死。”
“我不能死啊!我眼睁睁看着城主被杀,眼睁睁看着同胞被杀,他们都是我害死的,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钟延年杀了你!”
林栖本来是当故事听的,一边听一边吃肉,可青衣最后的一番话立即引起了他的重视,皱眉问道:“你说,那女人可能与地秽有牵连?”
青衣很肯定地回答道:“一定有牵连,但不确定是什么关系。”
林栖对地秽的事情很敏感,一方面是因为地秽的能量值高,另一个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这东西与正常生命有很大差别,背后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你说那女人从普通人修炼到筑基巅峰,只用了一个月?”林栖问:“觉醒修炼体质、产生气感、再打熬身体到筑基境,天赋再好也得半年吧,难道那个时候她就与地秽有了勾结?”
青衣也皱起眉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十有八九便是如此,然而没有什么证据。”
二人聊到这里的时候,巨蟒已经回来,蛇腹凸出老大一块,看样子这顿吃的挺饱。
“嘶嘶”
花斑蟒在林栖身后的空地上盘起,无聊地吐信子玩。
又过了一会,黑豹也吃饱喝足,缓缓回到林栖身边。
林栖和青衣从各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继续他们的猎杀和“谈话”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