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他们的军服和比利时人不一样?可能是英国人?”远处的德国将军的声音传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马歇尔待着的地方走了过来。
“就是这几个人吗?”
“是的,将军。”一个德军军官在回答。
“喂,你们几个站起来!”一个看守士兵用很粗暴的语气对着马歇尔几人叫喊,用的是英语。
“你好,将军阁下。”马歇尔站了起来,头很痛,勉强给对面的德国将军敬了一个礼。
美式敬礼和英国人的不同,这一点德国人还是能分辨过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看你的敬礼,不是英国人?”
“是的,将军阁下。我们是美国陆军观察团成员。我是观察员马歇尔陆军上校。另外两个是我的部下肖特中尉和萨默维尔少尉。我们受命到烈日要塞观察战事。”
“啊,你们好。很抱歉让你们受惊了。有没有负伤?哦,我是O.von.艾米赫将军(有称埃米希),默兹河特别军团指挥官。”对面的德国将军回礼。这一刻,双方都很客气,很绅士。
不远处匆匆走过来一名德军军官,到艾米赫将军耳边说了几句话。艾米赫将军转过头对着马歇尔,“上校,我的军官告诉我,比利时指挥官勒芒将军也清醒了,要一起过去吗?”
“好的。”马歇尔也不迟疑,既然受到邀请,作为观察员的身份过去看看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下一刻,马歇尔见证了一段完全是绅士之间的对话。
作为战败一方,将领向胜利者献上自己的指挥刀,这是必要的礼仪,勒芒将军也不例外,不过交出指挥刀后他说了一句话:“我是在昏迷中被俘的,请你务必在战报中说明这一点。”言外之意就是“我可不是投降,昏迷中被俘属于不可抗力。”
艾米赫将军听得出来老头的意思,德国军人对于勇敢抵抗、不愿屈服的军人都是比较佩服的,这种被俘的军官往往能够得到德军的尊重。“你的指挥刀没有玷污军人的荣誉。你可以留着他。”同时把指挥刀郑重地交还给了勒芒将军。
送走了勒芒,当然是去战俘营,而不是回比利时或者是回到上帝的怀抱,艾米赫将军还要知道马歇尔等人的下一步去向。毕竟艾米赫所率领的部队中也有美国观察员,只不过他们这会儿正待在艾米赫的后勤部队中,并没有得到艾米赫的允许去参观炮兵阵地。即使是观察员,也是该保密的要保密,不能看的一样不能看。
倒是像马歇尔几人能钻进勒芒的指挥室纯属那里是最坚固的防护所,而战役进行到了最后关头,比利时军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战败在即,有什么秘密能瞒过德国人?美国人是中立一方,看就看吧。
“艾米赫将军,我们可以去看看被摧毁的堡垒吗?如果可以,我们打算看完之后转道荷兰,回到观察团去。”马歇尔想了想说道,“当然,我们是中立国,能说的不能说的,我们都清楚。”苦涩的一笑之后,马歇尔又说道:“这次进入要塞是我私自做出的决定,违抗了团长阁下的命令,估计会去之后可能就会被强迫退役了。”
“上校,你说的是真的吗?哦,那可是太可惜了。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祝你好运吧。”
此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马歇尔,并不知道会去之后亨利会怎么处置他,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还能利用权力压一压肖特和萨默维尔,让三个人保持一致,瞒过去就算了,可是现在估计瞒不住了——在艾米赫将军的部队里也有两个美国军官作为观察员的,他们属于美国派驻德国方面的观察员分团,他们和马歇尔可没有隶属关系。只要他们上报,亨利也就会知道了。可是马歇尔能让他们闭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