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中眨着眼睛说:“哎呀啥叫套话酒不酒钱的都不算啥,我现在就想知道你那天和王寡妇究竟干啥去了?”
“得得得酒钱多少钱?”说完,张保长就伸出手往衣服兜里掏。
就这样,人们纷纷扰扰,喧喧嚣嚣了一天,一直到最后一位客人也送走了。
史臣和阿凤便开始洞房花烛。
过了些日子,村子里经常会经过一群戴着狗皮棉帽子,穿着黄皮袄的队伍。他们背的武器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三八大盖、汉阳造、野鸡脖子各种各样,开始成队列的往北边走。
史臣蹲在自己的家门口看着这些拿着枪的行进中的队伍,心里面喜欢枪的他心里又开始高兴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史臣父亲穿着破棉袄,双手互相插在衣服的袖口里,站在史臣的一旁,眼神里充满了不安,眼皮一皱说:“怕是又要打仗了吧!”
过了几天之后,天上又出现很多很大的飞机。时不时的会在史臣家的房子顶上飞过,坐在院子里游手好闲的史臣看到了飞机,又一次的兴奋了起来。他拿起放在院子里扫地的扫把,把扫把头指向飞机,扫把面夹在腋下,然后弄出来一个他自己想象出来的“枪”来,他把扫把头对准飞机,随着飞机飞的方向移动着。嘴里面还碎碎叨叨的念叨着:“哒哒哒哒哒哒”一直到飞机飞到自己看不到的天界,才把扫把放下来。
阿凤也怀了孩子,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开始大了起来。史臣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媳妇有了孩子,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是当奶奶的人了,便开始对阿凤好了起来,不会让阿凤做一些太苦太累的活了。
明日西落,皓月东升,日复一日。天也开始慢慢地变暖了起来,风吹过柳树,柳絮乘风而起,一直飘到不远处的山腰上。人们又开始了勤劳的劳作,田野里的宁静,旁边溪水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太阳的光辉洒也进了这个祥和的村子里,世界仿佛没有过战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史臣还是那么的爱玩,但是在贪玩的时候也不会忘记怀了孩子的阿凤。他每每经过婉转的河塘,总是会脱掉自己的草鞋,然后挽起裤脚,光着脚走下河塘。春天里的水温并不算太高,甚至会感觉有点刺脚。他赤脚走到河里的芦苇丛旁边,用眼睛盯着芦苇丛看,找哪里往外冒水泡。他看到了一个水泡流速特别快的地方,然后腾开双手,向水里扑去,在水里头一抄!一只大鲶鱼被抓了上来,那鲶鱼滑溜溜的,史臣把它在抓手里,鱼开始左右奋力的挣脱,眼瞅着马上就要掉到水里了,史臣一看情况不妙,就甩开膀子往河岸上扔去。鱼腾空飞起,落到岸上继续扑腾着。史臣从河里采下一叶长长的芦苇叶,来到岸上。那鲶鱼也不怎么扑腾了,而是快速活动着它的鱼鳃在呼吸着,他用芦苇叶把鱼吊好,然后提着鱼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那个时候的人是很少能吃到肉的,即便是富农出身的史臣也是。家里的阿凤怀了孕,身体需要营养。家里面没有什么好的营养来源,史臣就以这样的方式给他的女人弄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落日余晖下,每家每户的烟囱都冒着炊烟。今天史臣家的餐桌上多了一道菜,烧鱼汤。
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中国很多的地方都有这种思想。婆婆不断的往阿凤里的碗里夹鱼肉,又说:“凤儿,多吃一点,多吃一点,多喂喂孙子!多喂喂孙子!”
阿凤就一边吃,一边连忙点着头。
可能怀孕是那个悲惨时代的女人,生活的最惬意的一段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