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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快随我来,去了便知。”

钟毓见他的焦急,也不敢耽搁,急舍了马匹给侍从,跟着门吏急往府中赶去。

还没入院,便听得吕布愤怒的咆哮之声从里传来:“你就是这么做儿子的?这便是往日都挂在口中的为子之道,为臣之道吗?”

院外的钟毓大吃一惊,狠狠瞪了门吏一眼,这玩意话也不清楚,难道是世子犯了什么错处,这才惹得晋王如此盛怒,要知道在钟毓的记忆之中,晋王可少有这么怒火中烧的表现。

入得府中,只见一人发髻散乱,正跪在大厅当中,紧紧抱着吕布的腿乞饶,吕布脸上怒火烧的旺盛,便如这厅堂中的炭火盆一样。

下跪之人一身锦衣,分外绚丽多彩,此时却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就连头顶都还在隐隐的滴着水,发丝上还盖着几片茶叶,看上去狼狈不堪。在他身边的地面上,一只精美的陶制茶具已经四分五裂,其中残留的茶水四散在地面之上。侍从纷纷跪倒在四周,全都埋头匍匐着,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钟毓暗暗长出了一口气,下跪之人并不是世子,而是最近几年很受晋王赏识的二公子吕苟,这让钟毓非但没有了先前的半点忧虑,甚至还有些暗爽,这个二公子仗着晋王的赏识,几年来名声鹊起,已经成长为并州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在某些方面,权力比世子还要大。

他们这些从与吕幸一同长大的兵将自然为世子发愁,看这二公子的发展趋势,甚至连如日中的成语形容都有些欠妥。他就像是一只看上去永不坠落的太阳,在这几年里似乎永远在迅速的膨胀着,从原先的兵校,到如今已经成了并州防御副使,仅次于并州防御使张辽,成为并州守卫军的第二把手,绝对的实权人物。

钟毓这些人自然会暗暗为世子叫屈,想一个嫡长子,身份尊贵的世子,都没有像他这样大的权力,更何况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他们不是没想过为世子鸣不平,可是近年来,晋王威势日重,杀伐之烈由战场转向朝堂,皇帝一党的冥顽之人几乎被连根拔起,就连侍强自重的有些大家氏族,也有不少成了给猴看的鸡。

朝堂里虽不上血流成河,那也是尸骨成山了,这让钟毓等人哪里敢多言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吕苟成为世子从政路上的一颗巨大的绊脚石。

而更可气的是,这位二公子还毫无自知之明,凡事都争强好胜,处处都要压着世子一头,据二公子身边人传出的话,这位二公子有一个行事准则:凡是大哥想要的,我也要,凡是大哥不要的,我也要。

这话如此狂妄,就连自己这些人也是不信的,可是这几年下来,他们才发现,吕苟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属下钟毓参见晋王。”

“看,钟毓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吕布着话,一脚踢开吕苟,使得他向后犯了两个跟斗。

吕苟慌张爬到钟毓身边,急切地道:“钟统领,你可要为我作证啊,大哥身边的婢女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一定是那贱婢空口白牙污蔑我,你是府中统领,对宫人走动再熟悉不过了,你可千万要实话啊。”

到这里钟毓总算是弄明白,原来是世子身边的婢女柔投水自杀,却被府中侍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一问才知原来是这柔已经怀了身孕,生怕再过时日被人发现,因此才会起了自戕之心。而且更隐秘的是,柔自称怀的是二公子的骨肉,她她与二公子来往甚密,还为他提供世子的起居秘闻。

这让吕布难于忍受,他虽然顾念骨肉之情,即便把他当成磨刀石,也给他设定了万全的退路,让他有自保之力,可不是意味着能够容忍他为所欲为不择手段。如今还没怎么着,这些下作的手段就已经用上了,这要往后,只怕更凶险的手段还会层出不穷,因此借机修理吕苟一番。

“启禀晋王,属下日日巡值,并没有发现世子院中侍女有什么可疑的行踪。”钟毓虽然年轻,却不是不懂朝堂险恶的笨蛋,二公子这明显是欲情故纵之计。

在这个世子加冠的紧要关头,只要能够造成世子御下不严的名声,这泡污水就算是结结实实泼在了世子身上了,而他二公子,本就是一个出了名的风流货,这些年纳的侍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身上多一泡屎少一泡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仅凭一个勾引侍女之过,难道还能治他的罪不成?

可一旦坐实了二公子的罪名,那么府中的尔虞我诈便一定瞒不住众人了,柔虽是世子身边的侍女,但世子与钟毓都知道,她是二公子的人,是吕苟暗插在世子院中的眼线。在这个王府之中,大不大也不,侍女随从虽都在各自主子的院中住,可他们来往调度各院也是常有的事,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所谓的眼线,那把她留下心注意,总比赶走让一个其他人来要好得多。

因此吕幸让钟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到了这个时候钟毓当然什么也不能出实情了,谁都知道晋王最恨玩弄手段,这要让晋王知道世子处处提防二公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主观的坏印象可远比御下不严的后果要大的多。

而那个叫柔的侍女,只能是败坏风纪,不知哪里惹来的藤蔓,如今“意外”暴露,也算是她自己的不幸了吧。

吕布意外的看了钟毓一眼道:“你确定?”

“属下确定。”

“父王你看,连钟统领都了,孩儿是冤枉的,这个贱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怀的野种,却要诬陷到孩儿头上,真是其心可诛。”吕苟显得义愤填膺,就像他受了大的委屈一样。

吕布不置可否,背过身仰头半晌,良久才道:“侍女败坏王府风气,拖出去杖毙,吕幸御下不严,有失世子德行,禁足十日以示惩戒。你们都退下吧!”

最后的话里,已经是藏不住的疲惫了。

当屋里还剩下吕布一个饶时候,吕布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成廉啊,你要是不死那该有多好啊。”

如今后这些侍卫亲随,没有一个不藏私心得,能够无条件忠诚于他一个饶,只有成廉一人,他就像一个影子,只要吕布号令,都能够百分百毫无折扣的执行到底,就连后来的魏越也稍逊几分。

像刚才这样的事,吕布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等钟毓的证词,然后好好敲打一下这个吕苟,最近来他可是张狂上了。

可是钟毓的表现让吕布失望,钟毓所顾忌的是他完全不应该顾忌的,这些事是吕布这个晋王该操心的事,他这些属下这时僭越了啊。

吕布为了快速平息这件事,甚至都没有通知王后严氏,甚至连关键人之一的吕幸都没有传召,为的不就是私下了结这件事吗?依照吕布所料,有了钟毓的证词,就能够坐实吕苟的罪过,那样顶多就是各自责罚罢了,那个怀孕的侍女也不用死。

现在高墙院内,危机初现踪迹,吕布不禁想起摩里耶老和尚给他的几句诗,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制定的养狼计划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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