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汽笛声响起,缓缓进站,缓缓停靠在了月台旁。从火车上,零零星星地下来了几个人,而拉着一个大号拉杆箱的左小萍就在这几个人之中。
远远地,陈平凡就看见了小萍,他隔着出站口的铁栅栏用力地向她挥手,生怕她看不见他,“小萍,我在这儿!”
左小萍一眼看见陈平凡,也灿烂地笑了,她小跑着向陈平凡的方向跑过来,不想她身后那半旧不新的拉杆箱却叫嚣起来,有几分要罢工的意思,甚至那连拉杆箱的轮子都摇摇晃晃地,想要从轮轴上脱离出去。
在拉杆箱的逼迫之下,左小萍只得就范,放慢了跑动的速度,甚至还得一步三回头,去照顾拉杆箱的情绪。而此时,她与出站口只有十几步之遥,可就这十几步之遥,她觉得她已经为此准备了二十几年。
一等左小萍从出站口出来,陈平凡第一时间接过了她手里的拉杆箱,而一想起刚才小萍被拉杆箱拖累时略显狼狈的样子,他还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笑你啊”
“”
“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我只是突然觉得落魄江湖载酒行这句诗,就是你刚才模样的写照!”
“我的写照是落魄江湖,那你陈平凡的写照是什么呢?难道是楚腰纤细掌中轻,或者是赢得青楼薄幸名?”小萍笑了,既甜蜜,又意味深长
陈平凡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原来你知道落魄江湖的典故,看来我以后还不能轻易用典呢,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萍再次看了看那跟她抗议了半天的拉杆箱,禁不住又笑了,“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落魄江湖这句诗的,很有意境,就像是苍山日暮,一个人独自远行的感觉”
“说得好,因为落魄而变得壮美,而变得永恒。跟唐伯虎的别人笑我太疯癫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人说着话,就已经走过了站前广场,走上了清屏大街。这个时候,他们十分默契地放弃了打车的想法,又十分默契地选择用脚步来丈量这清屏的土地。
知道左小君身体恢复得不错,陈平凡放心了不少,而看着小萍脸上仍然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更感觉他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