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脚山水盖洞并不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地方,至少杜沉非以前从来都没有去过这个地方,甚至连这个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
但这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所有以前未曾走过的路,他现在都已一步步走了过来。
不知道前方的路应该怎么走,他既可以自己去找,也可以去问。
问总比自己慢慢去找要省事得多。
于是,杜沉非就问到了去鸡脚山水盖洞的路,他甚至还在寒婆坳镇上花费两钱银子,请一个相当熟悉路途的白胡子老头画了一幅乱七八糟的地图。
杜沉非和卫壮士两个人,就揣着这幅画得歪歪扭扭的地图,踏上了去鸡脚山水盖洞的路。
那老头说,从寒婆坳镇上去鸡脚山水盖洞,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三里一百八十三步的路程。
这是一条并不太好走的路。
道路有点狭窄,有点崎岖,路旁的荆棘也有一点多。
这样的一条路,就好像已有三年零八个月十三天都没有人走过。
杜沉非与卫壮士就走在这条山道上。
此刻,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行走了十一里零一百二十三步的路程。
杜沉非从小就习惯了走山路,这样的一条路,对于他来说,也完全是小菜一碟。
卫壮士却从来都没有走过这样的路。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那满脸黄须的脸上,已被路旁的柴草刮出了三道血痕,长满了黄毛的右手上,也已经被刮了两条印记。
卫壮士虽然走得颇为费劲,气喘如牛,但却并没有落下,而是紧紧地跟在杜沉非的身后。
前方有一个山包。
这个山包,既不太高也不太矮。
杜沉非和卫壮士很快就翻过了这个山包。
一翻过这个山包,他们就能够看见,前方忽然变得平坦而宽阔起来。
杜沉非并不打算让卫壮士累死在这个地方。
卫壮士自己也没有打算累死在这个地方。
所以,对于这一条又宽阔又平缓的山道,杜沉非与卫壮士都觉得很满意。
现在,他们又沿着这条宽阔平缓的山道走了两里二百八十三步的距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三棵树。
这是三棵很大的树。
这三棵树,树干很粗却早已空心,枝叶落了一地却依然茂密。
杜沉非与卫壮士二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树。
像这么大的三棵树,有很多人都一定敢向你保证,你也从出生到现在都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树。
的确很少有人见过这么大的树,所以,在这三棵树下,当地的百姓还盖了一座庙。
但这个庙却很小,小得简直比一张桌子的面积大不了多少。
这么小的庙,香火也根本就没有。
但在这座小庙前的一块石板上,现在却蹲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年纪并不太大的女孩。
这个女孩长得蛮好看。
她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大,她的鼻子看起来有点挺,他的皮肤看起来有点粉嫩。
这是一个长得很精致的女孩,只有长得精致的女孩,才是一个好看的女孩。
这个女孩,好看得简直比你心目中的女神还要好看三点四五倍。
但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却好像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至少她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外表。
这个人的脸色很白,白得就仿佛京剧演员的脸。
但她一头短而蓬松的头发却是红色的,红得就好像鸡冠。
虽然这种造型颇有些非主流,并不太讨人喜欢,但杜沉非却觉得还比较顺眼。
因为他的朋友禽屋河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杜沉非觉得,很有可能,这个女孩也是倾奇者的人。
只有倾奇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打扮和装束。
假如能够在这个地方遇到禽屋河,那么,想必干什么事情都一定会顺利得多,结果也一定更让人满意得多。
一想到这里,这姓杜的脸上,忽然就有了一种满意而愉快的神色。
然后,他就想把自己搞得更满意和愉快一点。
所以他一来到这个女人的身前,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打算很有礼貌地问一声“请问这位美女,是不是从倾奇者来的朋友?”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然后,他就又准备说“哦,果然是倾奇者的朋友,请问禽屋河禽兄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他希望自己的这个问题,也能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在他还根本就没有发问的时候,这个女孩忽然站起身来,盯着杜沉非,面无表情地问道“来的可是杜沉非?”
杜沉非虽然稍微有一点点吃惊,但还是显得很愉快地笑道“鄙人正是杜沉非,请问这位美女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