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内,几人将杜沉非抬到床上,俯卧在那里。
段寒炎解开杜沉非衣服,请毛大来看。
只见那毛大略微看了看伤口,从墙角扯出把刀尖还带着泥沙的钝刀来,又唬了众人一跳,以为癫狂又发作了。
毛大却走到床前,看着杜沉非腰间伤口,连砍了五六刀,才血淋淋划开一条口子来。
众人提着颗心,生怕她突然发作,狠下毒手。
毛大却已经将刀又丢在了墙角,从一个小木桶中抓了一把粳米,撒在杜沉非那伤口上。
众人莫名其妙的盯着。
毛大说道:“毛二,你去外面捉那一只公鸡来,我有用处。”
只听毛二在外面叫着:“咯咯咯咯”,很快就抱着一只大红冠子的大公鸡进来了。
毛大将那只公鸡放在杜沉非背上。
那只鸡见了米粒,就在那伤口上啄了起来。
看得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只见杜沉非腰间伤口在那公鸡的狠啄下,黑血喷涌而出。
直等那只鸡把米粒都啄完,毛大才将那只公鸡捉住,抛在床下,那只公鸡摇头摆尾,哼着小调,满意地走了。
毛大又从床下翻出来一个铁盒子,打开盖子看时,唬得众人张口结舌。只见一个足足有巴掌大的毛茸茸红背蜘蛛,趴在那铁盒中。
毛大捏着那蜘蛛,放在杜沉非腰上,将蜘蛛的头对准伤口,略微按了按它的身体。那蜘蛛闻到血腥,也不再需要用手来按,趴在伤口处贪婪的吮吸着。只见那个蜘蛛的肚腹渐渐膨胀,鼓得就像个圆球一般。
毛大看了看孙卖鱼道:“卖鱼伢子,你去打一盆水来。”孙卖鱼连忙去打了盆水。
毛大将蜘蛛取下,放在那水盆中。只见那蜘蛛将毒血都吐了出来,那一小盆清水渐渐变成黑色,蜘蛛的肚腹又慢慢缩小回原来的样子。
毛大又捉过那蜘蛛,仍然放在杜沉非的伤口处,又叫孙卖鱼换一盆清水来。那蜘蛛的肚腹再一次膨胀,毛大又将蜘蛛放在水盆中。就这样反复三遍,那蜘蛛将毒液都已吸吮干净,肚腹也不在膨胀,便向杜沉非的肩上爬去。毛大一把捉住蜘蛛,又关在盒子里。
毛大吩咐孙卖鱼道:“卖鱼伢子,你去镇上买几味药来,煎了给他喝了就好了。”
孙卖鱼连忙问道:“是哪几味药?”
毛大道:“五加皮五钱,胡椒十粒,头尖鼠屎三粒,犀黄一两,滴乳石一两,川连一两,雄黄四两,生姜一块,香三根,烧酒三斤。”
孙卖鱼道:“姑姑,煎药需要三斤烧酒这么多吗?”
毛大道:“我至少得喝两斤半。”
孙卖鱼连忙道:“好!原来是你想酒喝,我马上去买,还有你最爱的红烧牛肉。”
毛大自己却仰着头,哈哈大笑道:“好!有红烧牛肉吃咯。”
孙卖鱼连忙看着段寒炎和鱼哄仙,道:“大家赶快大笑。”话音未了,孙卖鱼和毛二也仰着头“哈哈”大笑。段寒炎和鱼哄仙、牛犊先虽然云里雾里,听孙卖鱼说,想必是为了防止这毛大不发病的手段,便也仰着头“哈哈”大笑。
毛大终于停止了笑声,看着段寒炎、鱼哄仙、牛犊先三人,道:“看来你们是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鱼哄仙连忙道:“的确是。我们也很希望能和你交朋友。”
毛大一本正经道:“只可惜我没有钱,不然我真该请你们喝酒。”
鱼哄仙道:“我们有钱,我请你喝,怎么样?”
毛大偏着头,做出一副沉思状,道:“不好!我应该尽东道主之谊才对。”她突然扭头看了看毛二,长长叹了口气,道:“诗仙李白说‘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说的就是他没钱的时候,将自己的儿子叫出去卖了,换成好酒回来,和好朋友一起喝了浇愁。今天我既然有幸与你们几位相识相知,我也只得将我这个儿子毛二叫出去换成好酒,用来招待你们几位好朋友。”
段寒炎和鱼哄仙听了这番话,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