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衙上下得到张三要百万钱赔偿的消息,不是发怒更不是去告状,而是全体如释重负,只要张三收下了钱,那就说明这件事张三不打算追究了,翻篇了。
实在不能怪堂堂京县都如此惧怕,实在是张三太猛了,即使恶了李相公,甚至翁婿之间还血杀了一场,可张三还是人家的女婿不是,谁知道哪天李相公回心转意接纳了这个女婿,那大家伙们还活不活了?
就算张三彻底恶了李相公,就凭着陛下看重,宁王爷青睐,高力士的徒弟,试问朝野上下,谁抱的大腿有张三的粗,敢得罪张三?又有谁能打得过张三?被张三打死了,谁能保证能让张三偿命?
看看世家大族的范阳卢氏嫡子,再看看李相公派出的心腹,都不是捏着鼻子认了吗?
“宁惹阎王,莫惹张三。”这句话是世家子弟功勋之后相互转告的话语。
“为人不识张三郎,自称英雄也枉然!”这句话原本只是张巡的一句戏语,但经过口口相传,跟随这无数个版本的张三事迹,开始传遍天下。
不到申时,胡风酒肆的大门上,就挂上了今日歇业的大木牌子。而酒肆里面,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从掌柜账房到伙计胡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干起活来格外起劲。三郎好本事,今后在这长安城总算是有靠山了!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来姐姐不在。
张重光、焦木和孟固带着武大、熊二等二十名精锐来了。张巡和高适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位叫岑参的人。雷万春的朋友来了七八人,南霁云的老乡也来了四五人,还有焦木和孟固的朋友老乡,胡风酒肆已经是济济一堂了。
“三郎,君子远庖厨,这事您可干不得,还是小老儿来吧!”
“你们都在一边瞧着,今日我好好露上一手,让你们尝尝塞外张三爷的拿手绝活,等闲人可是吃不上的。”张博道:“哪位哥哥搭把手,火堆烧起来!”
雷万春大笑道:“我也来烧火堆!”
南霁云提起一个水桶,道:“我来打下手!”
“瞧好喽!”张博提起一头肥羊,手中的尖刀一划,肥羊脖颈上的血箭射出,准确的落入了铜盆中。待血放尽,又将肥羊置于案板上,翻转着手中的尖刀,在众人的眼花缭乱中,一张皮子完整的剥落了下来。
“好”众人鼓掌,真是太干净利落了。红菱叫道:“真厉害!”李依依笑道:“没说的,在西域肯定是个杀羊的!”
张博左手提起肥羊,右手尖刀一划,再轻挑几下,一幅完整的内脏掉落在木桶里。抓起备好的铁棒穿过肥羊,在羊身上划过数十刀,倒上一层烈酒,抹上盐巴,往火堆上一架。
随着肥羊在火堆中翻滚,油滋滋的往外冒,张博手不停歇,孜然、胡椒、酒轮番的往上抹,一股股的喷香飘散,吸引得旁人口水滴答。
武大道手肘推碰了一下身边的熊二,道:“老熊,跟着这样的校尉,感觉怎么样?”
“其它我不敢说,至少刺激是肯定的!”熊磊心下感慨,月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花上大半积蓄,这才走通了寿王府侍卫的门路,去当个护卫,后这条路被张博断掉的时候,心中是灰暗的。哪知道这么快就柳暗花明,跟这么彪悍的头,不愁生活不精彩。